第七章 长兄有情，心系弟妹

　　麻辣烫协会会长叶钱的许诺让杨明想起他的弟弟杨天，弟弟小他三岁，却不是省油的灯。
　　杨明参加工作几年后，父母就相继去逝，弟弟、妹妹都在他教书的学校读书，由他照看，他是既出钱又出力。妹妹杨芳读书认真很听话，后来考上学校学的是护理专业，毕业后分配到江湖县的邻县岷水县一家国营煤矿下属的医院工作。
　　弟弟杨天让杨明费心不少，杨天上学时贪玩，不喜欢念书，不是读书的料。中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工厂打工，干了几年觉得工作累又不挣钱，于是辞职后跟上村里人外出干建筑工作，又干了几年，钱没挣多少，唯一的成绩是娶了个外地老婆，生了个娃带回老家。杨天娶的老婆曾是一家餐饭的服务员，原因是杨天他经常到建筑工地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一来而去就熟识了，之后好上了。杨天嘴甜会哄妹子，采取先上车后买票的做法，妹子怀上孩子后，就只好依了杨天。杨天把老婆孩子带回老家后，不想再出去干建筑工作，主要是他在建筑工地没学什么技术，干的是挑砖头、挖土方的体力活，待遇不高还挺累。回到老家休息一段时间后，人就耍懒了，加上村上有一些闲散人员天天约起打牌，就更不想去打工了。老婆叫杨天去打工维持一家人生活，杨天不理睬，听烦了还动手打老婆，老婆逼急了要离婚，杨天威胁说要离婚就杀了老婆。一天，杨天的老婆趁杨天在外打牌的时间，收拾完家里值钱的东西，抱着娃儿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杨天去过老婆的老家，那边的家人说没有回来过，还冲着杨天要人呢。杨天沮丧地回来，也不去工作了，庄稼也懒心耕种，他以烂为烂，成天打牌娱乐，没钱就赊账，以至于债台高筑，杨明还帮助他不少，也劝说杨天振着起来，但杨天依旧我行我素，杨明也无可奈何。
　　恰巧麻辣烫协会会长叶钱的话，让杨明想起了弟弟杨天，于是杨明对叶钱说道：“我有个弟弟，叶会长是否能帮忙，给他在麻辣烫店找个事做。”
　　叶会长哈哈一笑：“杨秘书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这事好办的很，随时来都行，在省城待遇要好些，正好我今天要去省城的店子看看，若你弟弟方便就随我一道走。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弟弟吃亏。”
　　杨天说道：“那我先谢谢你，我马上回老家问问弟弟，我想他与你一道去是最好。”
　　杨天没有手机，杨明叫县委办的司机送自己回老家一趟，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司机不敢怠慢他。当杨明在老家村委会旁边的茶馆找到杨天时，杨天正与村中几个闲人在打麻将。
　　杨天萎靡不振的样子，让杨明心痛不已，杨明给杨天讲了给他找了个麻辣烫店工作，杨天起先还不肯去，杨明给他说：“你想找回老婆孩子，就必须去打工挣钱。要不然，你这一生只有单身了，没有女人会看上你！这个工作我还出面求了麻辣烫协会会长，相信你去工作待遇应该不会很差。”
　　杨明叫杨天马上回家里去收拾东西，跟一起他回县城，叶会长今天就要到省城，就跟叶会长去。
　　杨天离开茶馆时，牌客说杨天还欠着牌桌上的钱呢，杨明就给了这些人的钱，并告诉他们杨天还欠的账，待以后杨天自己还。
　　杨天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可拿的东西，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当杨明把杨天交给叶会长时，他的心才舒缓下来。
　　杨明回到办公室，杨天思绪在脑海中浮动。弟弟的事暂时解决，妹妹的事在他心头浮现。
　　那是二年前，他还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妹妹找了个男朋友在岷水县中医医院上班，妹妹想从国营煤矿下属的医院调到岷水县中医医院，那边表示接纲，可妹妹所在的医院不放人，妹妹找了多次也没有结果。妹妹向杨明说起这件事的苦劳，杨明也感觉到棘手，他作为一名普通教师，人源关系少，想帮妹妹却无力为力。
　　杨明思来想去，在脑海中过滤着能动用的人，一下想到一个人叫曹惠，那是他去参加市教育的表彰会，在就餐的时候，与他邻座的也是一名受表彰的老师，在简单的摆谈中，杨明只是了解曹惠在岷水县一中教书，老公是岷水县税务局局长。当时杨明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可以试试这位老师，看曹惠能否帮上忙。
　　杨明没有曹惠女老师电话，只知道她在岷水县一中教书，于是杨明通过“114”号码百事通查到这个学校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杨明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说等十分钟打过来，曹惠老师还在上课。
　　这等待的十分钟，让杨明忐忑不安，自己与曹惠老师只是一面之交，请别人帮忙是否太唐突。但为了妹妹的事，他作为大哥，就要想尽办法帮助。
　　十分钟后，杨明再打过去电话，接电话那人叫曹惠老师接电话，当杨明先报了自己的姓名，曹惠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当杨明再细说那次在市教育局一起受到表彰并邻桌吃饭，曹惠老师这才想起了杨明，一番寒暄后，杨明就说出自己妹妹调动工作一事，看曹惠老师有没有办法。
　　曹惠老师说，她本人没有这个能力，但作为同行，杨明也是位优秀老师，她要尽力帮这个忙。她要回去问问她老公有没有办法。
　　杨明在电话里一番感谢。这才放下电话，心头释然，也只能这样能。
　　一个周期后，妹妹给杨明传来好消息，说是医院院长主动找到她，还亲自给她办了调动手续。杨明替妹妹一阵高兴，他想到能帮上忙的，应该就是曹惠的老公了。
　　杨明给曹惠老师打去电话，说妹妹工作调动了，感谢曹老师。杨明还好奇地问曹老师怎么帮上忙的？曹惠老师哈哈一笑，也不藏着，就道出原委，原来曹惠回家给她老公说起杨明妹妹调动工作一事，本来她老公是不轻易帮人的，既然老婆开了口，他就只好尽力了，税务局按理与煤矿企业没有直接管理关系，但他老公还是想出办法治住那边。次日，他老公就组织局里几个骨干到煤矿企业查账，看是否有偷税漏税。起先矿长不以为然，以为像往常一样走走程序，却不料这次税务局长带队给他来真格，叫企业报出许多材料出来，逐一详查，搞了二三天也不见要撤走的意思。局长对矿长说：“这次我们不查出问题就不收工，这是上级对我们的要求。”
　　矿长这才急了，企业做账哪有不作点假、打点擦边球，较真起来，那损失是巨大的，弄不好还得去坐牢。以往他们与税务部门关系打点的好，账目过得去，也就放过了。这次，应该是有原因的，矿长眼珠子一转，招呼税务局长到他办公室单独说话。
　　矿长说道：“我的局长大人，这次查账是不是另有隐情，这里没有外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能办的一定照办。”
　　局长这才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在你企业下属的医院上班，她想调到县中医医院去，你下属的医院一直卡着。”
　　矿长说道：“哦！是这样的事。这之前我们医院的院长反映过，说医院里有许多想调走的，为留住人才，确保医院正常运转，就一律不放人走。不过，既然是局长朋友的妹妹，那就是例外。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叫他立刻放人。”
　　局长说道：“矿长真是明白人，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就收工了。”
　　听完曹惠的话，杨明说有空想到岷水县当面感谢曹惠一家人。曹惠说感谢就不必了，叫杨明认真教好书，就是对最好的感谢。
　　过了几个月，杨明打电话问麻辣烫会长叶钱弟弟杨天近况如何，弟弟去了那么久也不给打电话。叶钱这才吱吱唔唔说：“杨天前二天惹了事，不过我也经摆平了。”
　　杨明吃了一惊，问其原因，叶钱这才说道：“杨天到我店后，我给他安排轻松的活儿，拿的是店长的工资。只是他偶尔去酒吧，不料前天在酒吧看上一个妹子，想与妹子舞动一下，哪知那妹子被本地一混混看中，两人言语不合，打了起来，都被抓进警局里，还好我花了点小钱将他保了出来。”
　　叶钱说的轻描淡写，杨明心里知道，叶钱照顾着杨天。杨天对叶钱说道：“你要给我看好他，要像你亲弟弟那样，不要一味地由着他。给他安排多点活，他就没那么闲着而外出生事。要么这样，我出点钱，你帮衬一下，在我县城开了麻辣烫店，这样我就能时刻看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