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嚼往事


往事
躺在葫芦里
沿着岁月的河
飘得无声息
拾起来
它已长满胡须


1

记忆
已丢
流浪的梦
东游西走
翻捡旧物
怎么都
找不到
父亲送我的足球
那足球
我踢碎过学校的玻璃
我的鞋
坏了多少裂口
岁月
割去多少青涩的愁
割不掉
我对足球的温柔

2

百年前
太爷爷将一块花石头
扔进
门前的河流
望有缘人
拾此石头
良田多多
当官也封个百里侯
百年以后
我捞到
那块花石头
我没有良田多多
也没当什么侯
岁月
可淹没无数故事
淹没不了
太爷爷留下的石头

3

在河堤边
狗让我撵得躲了老远
摘几枚青杏
添满我饥饿的童年
那天想扑落在花上的蝴蝶
却被一只马蜂扎疼了脸
父亲想笑未笑
放下手中刀镰
顺手掐了一把酸不溜
将它涂上脸
多厉害的狗我都不怕
偏偏怕马蜂子纠缠
父亲
给了我一拳

4

父亲
称呼沉重
叫一声
醒来
只是一个梦
曾经
伟岸的身躯
被岁月砸疼
父亲
你呼唤我的乳名
我认真的
侧耳倾听

5


悠闲
想起童年时的秋千
烈日下
我赖在秋千上哭喊
母亲
为我打一把伞
悠着我
悠向蓝天
笑
总是很灿烂
而母亲的衣衫
早已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