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04章:马隆请战

《天下凉州》卷一:凉州之乱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05-14   阅读:

  
  凉州失陷,孤悬海外,晋廷大震。
  晋武帝司马炎忧虑不安,头大的嗡嗡作响。征伐鲜卑八九年,中央军仿佛成了鲜卑军的陪练,最后赔了将军,赔了封疆大吏,还赔了大批兵马。不但没征服河西鲜卑,反而使鲜卑日日坐大,导致凉州沦陷。此时,晋武帝正在谋划讨伐东吴、统一全国之战,河西鲜卑占领凉州,无疑要打乱他消灭东吴的计划。
  尚书仆射李憙,请求朝廷商议对策,发兵征讨,再不能耽误时机了。
  西晋咸宁五年(279年)正月初一日(279.01.30),司马炎听从李憙谏言,紧急召集群臣,在朝堂上再次商讨御“敌”之策。这次的会议,仍然和八年前的那场朝议一样,大臣们闲扯了一阵,嗒嗒了半天,讲的都是天大的道理。朝堂上,唯有贾充反对,认为出兵是国家大事,要慎重考虑,征伐东吴,才是朝廷大事,攻打凉州的胡虏,不足为虑,就没有推荐出人选。
  晋武帝不理贾充,又问李憙:“谁能为我去救凉州?”
  李憙表功心切,竟然推荐派北方匈奴刘渊去打鲜卑,实施“以夷制夷”之策,说:“陛下如果真能把匈奴五部的人都发动起来,给刘渊一个将军的名号,让他率领匈奴人去征伐,那么树机能的头颅示众,就指日可待了。”
  这馊主意立即遭到有远见者的极力反对。
  孔恂说:哥们,刘渊不是我大汉族人,必然与我们不是一条心。论刘渊的才能器量,确实是一般人不能相比的,但此人万万不敢招用。人家都虎视眈眈,做着攻伐咱晋廷中央的准备,你还敢请贼入室啊,那样凉州的祸患就更深了,到时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晋武帝觉得孔恂的话有道理,白了李憙一眼,就把头转向了其他公卿。
  叹而问曰:“谁能为我讨伐这个叛胡,开通凉州?”
  全场沉寂了好一阵后,只见一个人站了出来:
  “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
  这个毛遂自荐的人,不是大将,而是职卑位微的司马督马隆。
  马隆(字孝兴)是东平平陆人。年轻时智勇双全,重名气与节操。魏国时,兖州刺史令狐愚犯罪被杀,没人敢为他收尸。马隆凭借武官的身份,假称是令狐愚的门客,就用自己的钱财,将令狐愚装殡下葬,并且服孝三年,在令狐愚的坟地种上松柏,葬礼完备才回家,全兖州把这事传为美谈。让他暂时代理武猛从事。
  马隆出身庶族,在九品中正制选拔官吏的向度下,他尽管有这些名气和节操,也毫无出头的机会。恰巧泰始年间,朝廷将要进行伐吴的战役,下诏选拔强壮、勇武、优异、才能突出的人来充实武力时,兖州举荐马隆才干,可以胜任良将,朝廷才提拔他做了六品的司马督,才得以有了面见司马炎,施展自己抱负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次下诏选拔军士,庶族出身的马隆,不知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做到六品的官职。
  但在朝堂上,六品的官阶仍然太低,晋武帝都叫不出他的名字,不过有人自告奋勇,还是相当高兴。司马炎说道:“尔能平定贼人,我为何不信,冲你这份勇气,就值得信任!”
  马隆道:“陛下既信得过臣,就恳请陛下放权,让臣按自己的良策行动!”
  晋武帝问:“你有何良策?”
  马隆说:“我要亲自招募三千勇士,你不要管他们的来处。我率他们西去,展示陛下的威德,十个树机能都不够我打的。”
  司马炎还以为这小儿狮子大开口,要兵三万呢,一听三千,这要求并不过分,就一口就答应了。但有的官员不同意,嫌马隆太小,太嫩。此时的马隆,年刚24岁,在将军们面前,还只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小司马督,竟然敢在将军们面前,吹他一人能抵十个树机能,众人更觉可笑,实不靠谱,就都不把他放在眼中。
  一公卿讥笑曰:“马隆小将一派胡言,乱夸海口,不能信也。”
  公卿佥说:“朝廷的正规军很多,州郡兵也很多,中央军和地方部队,都任由你用,干嘛要另招?马隆不用朝廷官兵,粗暴地设置赏额,招募杂兵,这口子一开,还不得乱套。马隆这个小将领的狂妄说法,不可以采用。”
  但司马炎不知是被马隆的勇气折服,还是病急乱投医,立排非议,坚决地信了一会,对大臣们的异议完全不予理睬。上次就因没听马隆谏言,任命杨欣为凉州刺史,最终兵败鲜卑,丢了凉州。我已经犯过两次错了,难道还要让朕犯一次错吗?当即任马隆为讨虏护军、武威郡太守。这个任命还是保守了些,没有一步到位任他为凉州刺史。马隆心里也清楚,此战若胜,凉州刺史就是下一步的奖赏了。若败,太守也不保,还得掉脑袋。
  司马炎还允其至武库任选兵器,并领三年军资而后出发。
  马隆选拔勇士的条件就一条:不管他们的出身是农亩,营伍,逋逃,还是奴隶,只要来报名,腰力能拉起三十六钧重(约238公斤)的巨弩,臂力能拉开四钧重(约26公斤)的巨弓,就有资格被录取,成为马隆手下合格的勇士。选拔标准一定,马隆就把将士们分成几十组,在洛阳军营的操场上考试,挑选勇士,因为规定动作简单,一个抱弩,一个拉弓,抱得动,拉得开,过关;抱不动,拉不开,走人。选拔进度就很快。
  从早上到午时,只用了半天时间,就选够了三千五百人。
  马隆说:“足够了!”
  接着,马隆亲自到武器仓库挑选各种精良兵器。结果,管武器库的长官不同意他挑选武器,说你把精良武器都挑完了,其它的将领拿这些残次的武器,怎么去征伐东吴?马隆就跟库管怒气相争,就差没动手了。
  御史中丞(相当于监察部副部长)乘机上奏弹劾马隆。
  马隆对晋武帝说:“臣已抱着必死之心效命疆场,以不辱陛下的使命,武库令却给些曹魏时代已经烂透了的陈旧装备充数,这样的兵器已经不能使用了,这绝对与陛下派臣灭贼的旨意不符吧!”
  于是,晋武帝又给了马隆一项特权,武器库里的兵器任由他挑选,并拨给了他三年的军队辎重。心想,这小马,只要能在三年内打败鲜卑,或者,拖住鲜卑,再不要让鲜卑胡作非为,分他攻打东吴之心,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马隆选拔了勇士,挑选了武器,并没有立即出兵,而是经心准备了几个月。他不打无准备之仗。对三千五百多大力士,进行了专业培训。在操场上扎木马草人,每日训练搏击,弓箭,更练比“角端弓”威力更胜一筹的“强弓硬弩”,阵形变化。个个训练成了力大神勇、箭术奇准备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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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国家危难之际,自告奋勇的马隆,不只是勇气可嘉,从朝堂上的对答到事后为战事所做的各种准备来看,他不是冒进之人,经心做好必要的准备,这也正是大将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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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相也

    马隆知道,凉州自古是尚武之地,是出烈士武臣的地方,雄风,刚烈,加上鲜卑马上民族,力不勇者难胜也。才挑选勇士。

    2021-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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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叶半床

    具有大才干的人,从来不在年龄。

    2021-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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