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初冬的日子抚摸城墙冰凉的垒石,听他讲诉一个个久远的故事,一份份沉重的岁月。我看见他干涩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里流淌着的诗词戏曲,我闻到他骨髓里散发出的淡淡紫檀香,我听见他低低的唱着秦腔,尽管他已苍老得张不开曾经苍劲雄浑的双臂来拥抱我,尽管他已唱不出秦腔的慷慨激昂,荡气回肠。
抚摸着这厚重的秦砖汉瓦,我的灵魂忽然震了一下,一个激灵穿越到了公元前139的那一天。那一天,豪迈粗犷的大秦腔,响彻了长安——
将令一声震山川,
人披衣甲马上鞍。
大小儿郎齐呐喊,
催动人马到阵前。
头戴紫金冠,身穿玉连环。
胸前狮子扣,腰中挎龙泉。
弯弓似月牙,狼牙囊中穿。
催开青鬃马,豪杰敢当先。
啊嗨——哎——啊嗨——吼!
公元前139年的那一天,莽莽秦岭,猎猎滚动。
就从公元前139年的一天,丝绸之路从长安铺开在了我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