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66章:联晋伐秦,前凉惨遭失败

《卷十一:重华继位(6)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10-10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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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凉百姓安居乐业的五年中,东部的外部形势发生着急剧变化。
  先是后赵江河日下,自取灭亡。后赵自石虎大杀石勒子孙后,引起宗室相互残杀,赵国陷入混乱。永和五年(349年)四月,石虎去世,十一岁的太子石世继位。石虎最终敲定石世为接班人时,其理由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看上的就是石世的年幼。他说:“我要用三斛纯净的灰来好好洗涤一下我的胃肠,否则我为啥专生恶子,一过二十就要来杀我呢!现在的石世只有十岁,就算将来他要杀我,那时反正我也老了!”事实也是这样,石虎大概有十几个儿子,石虎喜欢那个儿子,那个儿子就容不下其它兄弟,就想杀他,也因之倒霉。所以,石虎才有这等选幼的无奈与感慨。
  后赵武帝石虎还有一个养孙,名叫冉闵。冉闵是冉良(字弘武)之子,是魏郡内黄(今河南内黄西北)人。其祖先曾任汉朝黎阳骑都督,家族世代担任牙门将。后赵明帝石勒击败陈午,俘获了十二岁的冉良,石勒命石虎收他为养子,并改名为石瞻。养孙冉闵出生后,幼时就秉承了父亲的血性,果断敏锐,石虎很宠爱他,如同己出之孙一样抚养他。冉闵成年后,身高八尺,骁勇善战,勇力过人,多计谋。先后任建节将军、北中郎将、游击将军,修成侯。咸康四年(338年),石虎在昌黎之战中大败,后赵各路军队都弃甲溃逃,只有冉闵带领的一支军队未遭创伤,由此冉闵威名大显。
  可惜,石世仅当了三十三天皇帝,就被石虎第九子石遵废杀,自立为帝。石遵曾对冉闵说:“努力吧!事情成功后,你做太子。”结果,石遵称帝后,却食了言,立石衍为皇太子,冉闵颇感失望,心生不满。好在冉闵任都督,掌握内外兵权,便在朝野和东宫安插了自己的势力一万余人。孟准等人怕冉闵篡权,都劝谏石遵杀掉冉闵。石虎第三子石鉴,见是一个夺权的极佳机会,便给冉闵告密,并给冉闵点了一把火,冉闵二话不说,立即在琨华殿杀死了石遵,推崇石鉴即位,石鉴任命大功臣冉闵为大将军、封武德王。
  公元349年五月,燕王慕容俊见后赵宗室残杀既起,派慕容恪、慕容评、阳鹜率军二十万准备向赵进攻。又派遣使至凉州,与张重华谈判,联合击赵。张重华一听,不感兴趣。七八年前,他父亲张骏,与东晋联合伐赵不成,也曾想过联燕伐赵的。现在不需要了,后赵已被前凉打残,内部又残杀不休,早已失去了伐凉之心和伐凉之力,再打,就有点落井下石。再说,凉与燕,中间夹赵,就断然拒绝了燕国的请求,也就得罪了前燕。
  十一月,石鉴继位后,怕冉闵功高盖主,秘密遣人暗杀冉闵、李农,结果泄密,未能成功,引起冉闵愤怒,这等卸磨杀驴的作派,不死不足解心头之恨,就想彻底消除石氏。公元350年闰二月,冉闵、李农将石鉴击杀,并杀了石虎的三十八个孙子,石氏宗族于是彻底灭绝,后赵灭亡。到头来,后赵的掘墓人不是别人,正是石虎自己的养孙冉闵,真正叫“养虎为患”。冉闵于是在李农的全力推崇下称帝建国,改元“永兴”,国号“大魏”,史称“冉魏”。
  但是,大魏的寿命极短,只三年就灭亡了。魏永兴三年(352年)四月,燕王儁派大将慕容恪率14万骑兵攻打冉魏。冉闵骑着朱龙马拼死突围,连杀三百余人,终于杀出包围圈时,不幸,自己的勇猛坐骑朱龙马却活活挣死了,冉闵被慕容恪俘虏,献与国主慕容儁,慕容儁嘲笑冉闵说:“你只适合做奴仆下人,怎么亦敢妄自称天子?”冉闵怒道:“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尤称帝,况我中土英雄呼!”慕容儁大怒,令人对冉闵施以鞭刑,痛打冉闵三百鞭,然后斩杀于遏陉山,大魏灭亡。至十一月,燕臣共上儁尊号,儁于是即皇帝位。自谓获得传国玺,改元元玺。但冉闵死后,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慕容儁大惊,忙派人前往祭祀,追封冉闵为武悼天王,当日天降大雪,雪厚过人双膝。
  后赵灭亡,前凉又多了一个对手,一个强大的前秦又横空出世。后赵石虎继位后,氐族人酋长苻洪自称雍州刺史,向西依附前凉君主张骏。后被石虎派麻秋打败,又投降于后赵石虎。但苻洪因兵力过于强大,受后赵石遵及石闵猜忌,又向东晋称藩,东晋封苻洪为氐王,其子苻健为襄国公。350年,苻洪乘东晋北伐,援兵自立,称“三秦王”,旋于同年三月被赵将麻秋毒死。世子苻健斩杀麻秋自立,去“三奏王”之号,自称晋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雍州刺史,与弟苻雄、侄苻青率军向长安进攻。冬十月,苻健大军长驱直入,因为民心思晋,又派人至建康献捷,与晋将桓温修好,从而赢得大批胡汉百姓。次年(351年)正月,苻健即天王位,称大单于,建国号“大秦”,建元“皇始”,史称“前秦”,建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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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前凉国力大增,张重华决定出兵,乘前秦刚刚建国、万事开头难之机,把前秦消灭于萌芽状态,完成世祖兴隆中兴大业的夙愿。朝堂上议论征伐之事时,文臣武将们都群情激昂,说征伐前秦乃国之大计。但当张重华问堂下,谁愿主帅,替凉王领兵出征时,朝堂上立时鸦雀无声,脑袋低垂,静得出奇了。有人想再次推荐谢艾,让谢艾复出,率兵攻打前秦,但一望张祚那双睁得滚圆的眼睛,瞬间就低了头,夹紧了刚想张开的嘴巴。张重华无将可派,当年攻打前秦的计划就此泡汤。
  第二年,张重华仍想攻打前秦,苦于无将挑头,又拖到了年底。至十一月,张重华正愁无人率兵之时,原后赵麻秋的战将王擢,突然投奔凉州来了。
  王擢来降,对张重华来说,犹如久旱逢甘霖,及时雨也。自古以来,将士的背叛,一直被世人唾弃。但在乱世,将官背叛又是经常发生的事,有的是弃暗投明,有的是背主求荣,有的是兵败投降。中国历史上,要说背叛次数最多的,莫过于这位后赵将军王擢。他在两年时间内先后四次背叛,可谓是历史上最反复无常的人物。
  王擢是匈奴屠各人,原为后赵西中郎将。多次奉命与前凉交战,败多胜少。建元二年(344年)四月,王擢在三交城与前凉将领张瓘交战,被张瓘击败。永和二年(346年)五月,王擢攻打前凉武街,抓获前凉护军曹权、胡宣,将七千多户百姓迁徙到雍州。永和三年(347年)五月,王擢攻略晋兴、广武、武街,直至曲柳,被谢艾打败,逃回黄河以南。351年后赵灭亡后。次年七月,王擢投降东晋,被任命为征西将军、秦州刺史。仅仅三个月后,王擢第二次背叛东晋,投奔前燕,被前燕皇帝慕容俊任命为益州刺史。一个月后,前秦丞相苻雄出兵陇西,王擢遭到苻雄的攻击,战败后投奔前凉,这是王擢的第三次背叛。
  对这样一个性情多变,反复无常,一年内三次变节,连续投降东晋、前燕、前凉三国(一年后又投降前秦)之人,朝廷上下是瞧不起的,但张重华竟然不计前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又颇有点当年不拘一格用人才,不顾众人反对,大胆起用谢艾的大帅之风。张重华不但善待了王擢,还特别宠他信他,任命王擢为征虏将军、秦州刺史,驻守秦州,为东征前秦做了准备。王擢投降仅仅三个月,张重华就把重要军事指挥权交给了他。这也是张重华的无奈与悲凉,前凉境内无将请战,他想用的谢艾被贬酒泉,凡事,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他起用了谢艾两次,又弃了两次,再也无脸面求谢艾了,不用王擢,还能用谁。
  前凉建兴四十年(353年)二月,张重华派将军张弘、宋修会合秦州刺史王擢率领步兵、骑兵一万五千人讨伐前秦,正式拉开了逐鹿中原的争霸战争。可惜,争霸中原不仅需要时机,更需要实力。前秦皇帝苻健,令四弟、秦丞相、东海王苻雄,侄子、卫将军、平昌王苻菁率兵迎战。两军大战于龙黎(今址不详)。凉州军出师不利,惨败于龙黎,被前秦军斩首一万二千级,剩余兵士全部逃散,张弘、宋修被俘(一说张弘、宋修战死),全军覆没,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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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闲言碎语   精华:冰斯语
【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闲言碎语:
王擢四次叛逃仍得到重用,可见张重华的无奈之感。细读历史的烟波,给今人一些警示,拨开云雾,看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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