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77章:断交风暴,秦凉同伐李俨

《卷十三:《前凉亡国》(1)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11-09   阅读:

  
  张天锡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凉出兵,只盯着一个叛臣李俨;而前秦出兵,却盯着李俨与张天锡两个叛臣。这场军事战争,三方会聚,就有大戏看了。张天锡自上台后,所遇李俨叛乱,是其最大的一次棘手事件。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政治能力,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彻底平叛。
  春三月,张天锡率领朝中文武百官,在京师姑臧南郊敬天祭祖,举行了场面宏大的出师典礼。整个典礼庄严肃穆。在此时刻,天生一付好口才的张天锡,虽然平时沉湎于酒色的病态样子,时隐时现,却仍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最后,张天锡宣布:派前将军、别驾杨遹为监前锋军事,领军一万,进发金城(今兰州),攻打李俨势力范围之北部;派晋兴相常据(张璩)为持节使、征东将军,率军一万,进发左南(今河州白塔寺川,大夏河与洮水汇入黄河之间的黄河北岸。《图经》称十三州治:“河水泾其南,故曰左南”。前凉时属晋兴郡,前凉张瑁经左南缘河而截赵麻秋军,即此地),攻打李俨势力范围的西北部;派游击将军张统,率兵一万,进发白土城(今民和县南部的官停渡口,即昔日白土城地,与今大河家隔河相望),攻打李俨势力范围的西部。这三路人马,作为前锋,立即起程,负责扫清李俨外围势力。
  紧接着,张天锡又宣布:他作为一国之主,将御驾亲征,率领三万人马驻扎在仓松(今武威市古浪县),稍做训练后开拔前线,以讨李俨。
  这里,要再次插话,说说晋兴相“常据”这个人。史书中的“常据”此人,不是别人,仍然是张瓘的弟弟张璩。当年,就是他和宋混联合响应哥哥张瓘,杀了张祚。姓“张”之人,为什么又姓“常”了?“常”字是“掌”字之误。因到张天锡执政,张璩又确实多了一个姓氏:“掌”。
  此姓,便是前凉国王张天锡所赐,属“皇帝封姓”。
  一次,张天锡上山狩猎,由征东大将军张璩保护,不料山中有歹人暗害皇帝,被眼急手快的张璩,一手打飞来箭,救了张天锡的性命。张天锡本来就有给他的亲信、重臣改名赐姓的雅好,为感激张璩救命之恩,说张璩的“手掌”是神手,护驾有功,特封张璩姓手掌的“掌”。
  由此,“张”改为“掌”,“张璩”变成了“掌璩”。
  而有些史书,又时常把“掌”字错写成“常”字,“璩”字简写成“琚、据”。所以,在前凉时期,独“张璩”的名字特别混乱。一个人先后出现了张、掌、常三姓,璩、琚、据三名。把咱后人蒙的晕头转向,因为这三姓、三名,能组合变化出九个名字来。好在《十六国春秋·前凉录》收录“掌璩”(字元琰,十六国时敦煌人)条时,加括号注说:“一作张璩,又作张据、常璩、常琚”,把这种混乱情况记载下来了,只是没有说清原因。后来,掌璩的后人在敦煌为官,掌姓,就成了敦煌掌姓的始祖。
  好了,人家既然改了姓,我们就叫他“掌璩”。
  前凉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征后,张天锡亦随后出发。三万凉兵的到来,使仓松小城热闹非凡。城郊四野,河谷滩头,整天是厉兵秣马,喊杀震天的声音。地方上的豪富,百姓,听说练兵是为了拓土开疆,又为了攻打那个忘恩复义的李俨,所以常常有人三、五结伴,带着东西前来慰问。张天锡见之,自然是满心欢喜,信心倍增。 
  前凉仓松练兵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安,秦主苻坚急忙向王猛问道:“凉人主力部队按兵不动,在仓松一呆就是十来天,莫不是做样子,不出兵吧?” 
  王猛笑着说:“臣为陛下道喜了,我军离攻下略阳敛岐老巢的日子不远了。”苻坚早就恨透了叛将敛岐,前段时间因为怕打草惊蛇,怕张天锡不出兵,所以清剿秦将敛岐的行动也做了推迟,现在一听说敛岐之乱将平,苻坚心中一亮,忙问:“爱卿是如何看待的?” 
  王猛道:“在臣看来不出五天,张天锡就要从仓松出发。因为他派出的前将军杨遹、征东将军掌璩、游击将军张统三路人马,已经在十天前出发了,这十天的行军,也基本上靠近了各自的目的地。再说金城、左南、白土这三个地方,是进击李俨的最佳地点,张天锡身后,看来也是有高参,会选军事要地的。所以,张天锡的三万人马,一定会及时从仓松出动的。如果迟了,其他三路的包抄进攻将会无济于事,前功尽弃。这个道理张天锡是太懂了。” 
  就在天王苻坚还有点疑虑时,第四天报事官报:“张天锡已经从仓松开拔。”“景略(王猛的字)所言不虚也。”天王夸王猛道。又过了四天,探子再报:“张天锡所部,顺着庄浪河谷已经跨过黄河,日夜兼程,扑到了洮河水畔,现在仍然在向南扑去。”天王听到这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因为只有张天锡先动手了,王猛打羌酋敛岐才能够放开手。
  王猛道:“好哇,看来张天锡是在向李俨的腹地扑进。‘猎人’真的要出手了。洮河上游东边是陇西郡,西边是枹罕城,两者中间是大夏(今广河县西北)、武始(今临洮县)二郡,大夏、武始二郡正好位于洮河两岸,二郡又都是李俨的重镇。”王猛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挥拳的手势,然后停了一下说:
  “大夏、武始二郡也许成了张天锡的首选目标了。”
  果不其然,至四月,张天锡开始猛打李俨统辖的大夏、武始二郡,并且很快就攻了下来。探子把军情报到长安,天王一听惊道:“景略呀,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张天锡真是如期上了‘贼船’。看来,张天锡是下了死心,要灭掉李俨了。李俨的东西战线被张天锡从中斩断,使东边的陇西郡,和西边的枹罕城,都成了孤城。这下,敛岐所占的略阳,又孤零零的处在陇西郡的东头,敛岐势孤,可败矣。”
  
  3
  天王立即命令王猛快快领兵出发。
  第二天,长安西郊旌旗飘扬,王猛会同陇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邵羌和扬武将军姚苌,一起率领一万七千人马向西进发了。在与略阳境只有十多里的黄土塬下,王猛命令安营扎寨。同时,命令扬武将军姚苌领着一千五百人为先锋,去打头阵,去第一轮进攻羌酋敛岐。
  当姚苌领命后,一见这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多是年老体弱者,且满口羌语,穿着羌人服饰等,同时还带着不少‘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帐蓬、炊具、马鞭和很多羌人爱吃的东西。姚苌顿时感到主帅王猛在戏弄他,这样一支老弱病残的队伍,怎么能打先锋?忍不住问道:“王将军,末将就带这么多人马去吗?”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猛,早就看出了姚苌的不悦表情,但他自当不知,说:“姚将军请听羌歌。”说着,王猛朝队伍做着手势。姚苌再四顾时,只见这支老年队伍中,出来不少人,其中有唱试探歌的,有唱赞美歌的,又唱思念歌,有唱盟誓歌的,还有唱思乡歌的等。另外,有的人还兴奋地唱起了羌人的《酒歌》。这些人一边按传统礼仪排坐,围住咂酒坛子,一边由长者致祝酒辞后又拍手开唱。那节奏,那音域,那情绪激昂的表情,只把在场的人,都吸引着了。
  姚苌看到这里,这帮老弱病残所闹的大戏,一切的主题都是“把乡愁留住”,算是敬服王猛了,把统战工作做到家了。忙说:“王将军,末将领命去了。”
  帐外春风和畅,绿叶飘动,帐内王猛正和陇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邵羌小酌。姜衡问道:“敛岐这人凶悍无比,前时听说他早年为军之时,对于俘虏一律坑杀,手段至极。”邵羌也说:“但愿敛岐不要翻脸,如果他翻了脸,怕姚苌带去的那一千五人还不够敛岐塞牙缝的呢!”王猛说:“两位将军不要担心,这里到敛岐的中心地带不算太远,我料定姚苌已经得手。”姜衡、邵羌二将一听,怔怔地望着主帅王猛,心里打着鼓,心说有这么容易吗?
  再说姚苌领着这一千五人的羌人队伍,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深入到了敛岐的势力范围,那些跟着敛岐叛秦的羌人,一见来的队伍有车、有牛、有骡、有马,有挑着羌旗的,有穿着羌服的,有唱着羌歌的,有跳着羌舞的,有送给他们羌物的,有送给他们好吃的……这时,四面来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啊!是俺们大酋长姚老将军的第二十四子姚苌将军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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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冰斯语:
张天锡继位,开始膨胀,敢与前秦断交,前秦自然不会放过前凉。借着打李俨的机会也把前凉收拾了一下,前凉的做法不得人心,国运会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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