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扇窗在夜里困住霜
它便生出枝枝蔓蔓
再开出一朵朵花来
如我童年变幻不定的想象
之于村庄,即使对于离开
沉默是她的回应
红蓝的灯变幻着蛇的舞蹈
如今我的双眼懒惰无光,看穿
镜子复制的表象:星光稀薄时
月亮的牵挂是村庄老去的容颜
原谅我,我能支付的全部
仅仅是清瘦的凭吊,仍把
村庄的阴骘装进陶罐束之高阁
它外表的明亮源于反复的拂拭
可在任一一个黄昏走进罐口
二胡颤颤巍巍的曲调就会穿过积尘
在久远的炊烟里逡巡
稼穑之后霜摸上了最后的花
要回,就回到村庄的怀里去
洗净我混浊的双眼
再接上错位的骨头
五个新生的牛犊欢愉
村庄安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