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春天，一首悲哀的歌 是谁在白天拽动晷针的影子，
又在夜晚拨动了星空的罗盘。
我们远眺的目光一次次追问春天的消息，
不是向神明！不是向先知！不是向凡人！
时光流转，白天那些散发的光华起了
变化。小小雪人在一场完整的梦里
听见古老的咒语吟唱，肉体
消融……灵魂在种子袋把果核的
荣耀唤醒，它们经历花开时就已觉察了
生命的本质，如今觉醒的意识做着举重的动作，
要在死亡与腐烂的威胁下跳动它
嫩绿的心脏，穴居的精灵们
精心装扮，在一个个火山口含了苞。
诱惑的风的情歌把回音留在山谷，
又在平原无数的窗边呼啸而过，
为何寺庙的风铃最先作出回应？
看那些牵挂风铃的廊角轻盈欲飞，
你就知道菩萨收到了多少心愿。
当雨滴“降落”在枝头或泥土的时候，
生命就“上升”起来了，我们常常被
新芽和种子刻在基因里生的欲望所
震撼，一半缘于敬畏，一半缘于羞耻。
它们历经扁桃体发炎的痛楚咽下
生命之水，再把无数的变化托起，从不因
打破平静而惊慌失措，无论怎样的
变化，结果都是获得更高的
“平衡”。
那些敏锐的动物早已了然于胸：
江上浮水的鸭子搅动的涟漪从镜子里
扩散，又分毫不差的归还回去；游鱼
向上；燕子在我们仰视的目光里
逡巡；蜂蝶不再囿于过往化茧，
振翅：为一朵盛开的花，也为——
不被规定，不被束缚，不被扭曲的
——新生，共同完成一场仪式。
我们贫乏的视野无法装下春天的一切，
但每一次她到来都会充满无限空间，像是
崭新的布施，如此令人期待。
春天会为光、为风、为雨的折返给予
强烈又坚定的回答。比起一朵花来，
幸运的我们一次次见证生命的本质：
在“原因”里包含着“结果”。
不需要太多的验证，找出谋杀者是容易的
——一个春天就够了。
审核编辑：玩月 推荐：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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