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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拖后腿

作者:夜雨不朦胧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22-05-25   阅读: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劫难,作为凡人,坦然面对。
   ——题记
  
  终于醒了。不是睡醒了,是突然昏迷、不省人事摔倒之后,醒了!
  我一共醒了两次。
  一次是躺在餐桌旁的地板上,我是在一阵舒服,凉爽中醒过来的。当时,我以为自己还在睡觉,扭过头来看到眼前的地板时,我才知道自己睡错了地方。我爬了起来、往沙发那走去。刚一靠近沙发,我便晕倒在沙发上。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的事了。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给痛醒的。
  摸了摸让我痛得难受的地方,我摸到自己左后脑勺的上部,长了一个好大的包,我“銮心”一紧:我不能死!女儿还没成家!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头上是否真有包,我又摸了摸。卧槽,头上不但有包,似乎还越肿越大了,难道我是亲人中最早“芭比Q”的那个?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就这么真的没了,我的父母兄弟会怎么想?虽说没了就没了,就怕那种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状态。
  我不能给爱人添麻烦,我得给爱人打电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爱人现在没课,他是最后一节课,上班的地方就在我居住的小区旁,他从单位走到家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我看了看时间,三点五十。我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没劲、压根就坐不稳。我趴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拨通了爱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爱人却无应答,我想,他应该是在忙其他的事情。
  电话没人接,可以发微信。爱人说过,微信有延时性,反正可以看得到。
  “我喝水的时候摔倒了,可能是头晕引起的、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好大的包。”发完微信,我松了口气。
  我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撒娇的女人。我是那种自己的男人看了不喜欢,别人的男人看了更不喜欢的女人,我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着冷静与坚强。
  在危急关头,能够让男人不管不顾,要死要活得往家里冲的,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我既不年轻也不漂亮,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
  我用尽全力靠在了沙发上,打起精神,冷静地看了看眼前的一切。
  我看到条柜上的茶杯倒了,餐桌旁的凳子也倒了,瓷壶盖子也掉在了墙角边的地板上。
  人虽无力,头脑却是清醒的。我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我是如何晕倒的?我努力搜寻着大脑里的信息,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
  我甚至想不起自己倒下去之前都干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下去的。倒下去时,是不是吵到了楼下的邻居,我怎么就断片了呢?
  不着急,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脑海中有了一小段记忆。
  中午吃完饭我看了会电视,瞌睡来了,我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爱人何时起的床,何时去上的班,我全不知道。
  我应该是睡久了,口渴想喝水。我当时站起来时,好像有哪儿不对劲,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清。
  我走到条柜旁,左手拿杯子、右手揭起了茶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倒水,两眼一黑——倒下了。
  由于惯性的作用,左手的茶杯打翻在条柜上,右手的茶盖给我甩到了左边靠墙角的地方。
  身后是餐桌,餐桌与条柜之间的间隔不到一米,不够我躺下呀?
  我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才横着躺在条柜与餐桌之间的呢?难道是人往后倒时,餐桌抵住了我的腰部,我才缓缓往左边倒下去的?
  按这个推理来说,我头上的包不应该有这么大。难道是?我看了看地上的茶盖子。我“銮心”再次一紧,想着都痛!我不敢再看那个有饭碗那么大,和铁板一样硬的茶盖了。
  人、凳子、茶盖子依次倒地,如果当时邻居在家的话,一定听到了好几声巨响。平时在家走路都很小心的我,突然之间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楼下的邻居,肯定以为我在家里发“宝气”,一想到这,我哆嗦了一下。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爱人五点过十分给我回了个电话,于五点半“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家里,他人还没站稳,提出要去医院检查。
  疼痛让我不能说话,不能笑,也不能有任何表情。虽然我不知道涟钢医院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忍着痛,从牙缝里蹦出了几句:“不去!我没呕吐,也没意识不清。待会去了又要做核酸检测,还要等核酸检测结果,太麻烦了!”
  看着爱人那执着的样子,我不再反抗。只是对爱人的善意提示,进行了一一反驳:“我这样子还能开车?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我不能‘祸害’别人!下班高峰期等的士,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还是走路吧!医院离家里不远,我正好可以清醒清醒头脑。”
  疫情期间,涟钢医院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说明涟钢的防疫工作做得很到位,医院没要求我们先做核酸检测再看病。
  挂了个十一元的外科急诊。值班医生是个年轻人,他问了下起因。当问到我哪里不舒服时,我指了指后脑勺。他手还没摸到我那鼓起的包,我就紧张的叫出了声:“哎哟,痛!”
  给我这么轻轻一叫,年轻医生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象征性地摸了一下,给我开了个156元的头部CT。
  我们刚走到做CT的地方,女医生早已举着给我装CT结果的袋子,喊道:“颜亚霞来了吗?”
  我忍住痛,大声回应了一句:“我来了。”
  躺在仪器上,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等我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已经做完了。
  女医生走了出来,“一个小时后出结果。”她指了指外面的设备:“时间到了,你直接到那设备上扫描结果。”
  七点过六分,结果出来了。“左侧顶枕部头皮血肿,必要时随时复查。”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爱人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年轻医生说:“平时不要太劳累了!给你开点药?留观治疗?”爱人替我婉拒了。
  回去的路上,我轻声嘀咕了一句:“噢,买噶的!我那‘智慧’的大脑。”
  爱人望了我一眼,“什么智慧的大脑?”
  我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反话,我那本就不灵光的大脑,这么一摔,变得更加不灵光了。”
  当天晚上是最难熬的。那一晚,让我真正领会到了什么是头痛欲裂!一晚上,我几乎没睡觉,爱人的鼾声、呼吸声、翻身、抖动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医生说我不要太劳累了。我累吗?好像不累。在长沙那里,我很少煮饭菜。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累吗?好像也累,要说累,更多的是心累。
  全国各地疫情四起,为了不“嚯嚯”涟钢的父老乡亲们,不“嚯嚯”涟钢的学子们,回涟钢的头几天,我每天都在“搞科研”,“科研”搞得我人都快焦虑了。
  对别人来说,往返于娄底长沙很简单,对我来说,却很复杂。
  当然,如果我的手中有“方向盘”的话,也很简单。问题是我的“方向盘”在娄底,车没开过来。让爱人开车来接?不现实,他平时很少开车。我不会为了让他来接我,而影响他的工作。
  坐高铁?我怕一不小心“中标”。我经常看见新闻里找寻哪趟高铁或者哪节车厢的“密接”或者“次密接”人员。
  坐大巴?新闻里同样也出现过找寻哪趟大巴的密接与次密接人员。
  顺风车?顺风车人少,加上司机五个人,私家车的空间很小,谁知道搭乘的人员曾经都去过哪?!
  安心待在长沙,等全国各地疫情都没了再回涟钢?也不行。爱人马上要过生日了,作为妻子,我怎么着也要在爱人生日之前赶回涟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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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推荐:落叶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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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突然昏迷是突发事件,在这个非常时期,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一场风波。回放的细节,对美好的祝福,强大的内心和精神的坚持都感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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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1

  • 落叶半床

    结果是让人放心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突然昏倒这个原因还是要查明的好,如果仅仅是因为劳累倒也没啥。多多保重。

    2022-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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