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非兜兜转转

作者:夜雨不朦胧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22-11-11   阅读:

  
我越来越觉得,文字是写给自己看的。
   ——题记
  九月一日,我在长沙又晕倒了一次。还好,女儿全程都在我身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得很神奇,七月一日晚上六点,我和爱人一起搭乘W老师的顺风车。
  爱人一脸的自信,“W老师肯定认得我,我曾坐过她的车。”
  从坐上W老师顺风车的那一刻起,W老师全程颜姐长颜姐短地喊着,喊得我心花怒放,喊得我爱人萎靡不振。“颜姐,这次有老公亲自陪着,打算到长沙玩几天?”
  看我没说话,“颜姐,你看大哥对你多好。还特意休假陪你到长沙玩?”W老师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爱人。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他宁肯陪别人的堂客,也不可能陪我!他只是顺路而已。”
  “不会吧?大哥。”W老师又看了爱人一眼。
  我瞄了瞄爱人,不瞄则好,瞄了后笑得我眼泪水都出来了。
  不知何时,爱人早已拿开了口罩,口罩在他的耳朵上“荡着秋千”。
  我假装清了清嗓子。“小样,你就算把脸给送到W老师跟前,她也认不出你。还同行?!毛线。”
  我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在W老师这里,爱人只是颜姐的老公。
  外表豪爽、内心细腻的W老师始终没忘记我是一个路盲,她和往常一样、把我们给送到了砂子塘地铁口。
  第二天一大早,孝顺的爱人坐大巴回农村陪年迈的婆婆。
  而我,自从晕倒过一次后,心里一直都有阴影。总害怕自己会在某一天的某个角落,会再次不省人事地晕倒。我留在长沙,有女儿陪着。
  我以为,在农村独自陪伴婆婆的爱人会寂寞、会无聊。我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刻也闲不下来的爱人,比上班时还忙碌。
  七月十七日,参加完单位培训的爱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沙。半个月不见的爱人,瘦了也晒黑了,整整瘦了十五斤,曾经那臃肿的腹部,变成了八块腹肌。
  一块“墨黑的碳巴”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忍俊不住。在农村的那些时日里,他“遭遇”了什么?他不会真的是挖了自家的菜土、还顺带把别人家的菜土也给挖了呗?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做事“憨巴”的我,慢悠悠地煮饭菜、慢悠悠地搞卫生,把父女俩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八月二十三日,爱人回涟钢上班。爱人一走,我又清闲了,母女俩一起吃垃圾食品。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垃圾食品吃多了,迟早是要还的。
  九月一日的中餐,我吃撑吃杂了。躺在沙发上,晕乎乎得睡了一觉。
  一点五十六,女儿出门办事。我跟屁虫似的跟在她后头,口干舌燥的我临出门时喝了杯冷水。一杯冷水下肚,瞬间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
  从小没骂过、更没打过女儿的我,鬼使神差得怨怪了女儿几句。默默生气的女儿,一个人走在了前头。
  中午的太阳最毒辣。我内凉外热,走到八百七十九步时,我肚子越来越不对劲。
  大热的天,我冷汗直冒,我又费力走了六百九十九步。不行,我得上厕所,否则后果很严重。
  不远处是我们经常光顾的饭店,饭店里肯定有厕所。我目测了一下,大概还得走两百步。“崽,娘肚子痛。崽,娘全身没劲。崽,娘走不动了。”
  看惯我平时嘻嘻哈哈的女儿,以为我开玩笑,头也不回。“不舒服?那您自己回家休息?”
  我脑袋快速转了一下,我这是发病了还是中暑了?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崽,娘不能回家。万一娘发病了,我宝又不在身旁,娘怎么办?”
  我开始像螃蟹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四十七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爸,妈妈晕倒了。妈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是苍白的。”
  “谁?谁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画里有个女人,不能叫女人,应该叫“尤物”。“尤物”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极品。她身材火爆,前凸后翘、性感似火、勾人摄魄。
  我把眼睛闭上又睁开,出现在画里的、是一个清纯如水,皮肤白皙、声若天仙、惹人怜爱的女人。
  “妈妈,您好点了吗?妈妈,您肚子还痛吗?妈妈,您要喝水吗?”女儿在我耳旁吐气如兰。
  我看了看女儿,她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我。我坐在地上,很舒适地靠在她怀里。
  我指了指前面,女儿从后面把我抱起来。我摸了摸裤口袋,口罩在裤兜里。女儿用力搀扶着我往前走,走了六十二步,我又晕了过去。
  “妈妈,您要不要到医院去看医生?”女儿那紧张的神情让我想笑,又笑不出来。“傻孩子,医生那么忙,不到万不得已看什么医生?你娘我可是曾经的假小子,多年的女汉子,如今的颜大妈。”
  母女俩一个坐着、一个半跪着,早忘了什么叫矜持。
  大中午的,路上没一个行人。我努力抬起头,看了看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示意女儿把我扶起来。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告诉女儿我想拉肚子。
  晕晕乎乎间,我听见女儿问工作人员、厕所在哪儿?
  一进厕所,我立马脱了裤子,随着“嘭”的一声,那种爽无以言表。我耷拉着脑袋,豆大的汗珠也紧跟着从我头上脖子上往下滴。
  紧紧扶着我的女儿说了句:“爸爸,妈妈的脸上开始有血色了。我陪妈妈在上厕所。”
  肚子里的污秽之物抛空了,我人也清醒了。得知电话那头的爱人要过来,我皱了皱眉:“告诉你爸爸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正在守着学生军训?他又不是神!他来了有何用?娘只是中暑了。”
  等我穿好裤子,女儿很自然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太阳伞。
  这时我才意识到,女儿为了护住我,灵敏地把太阳伞给丢在了地上。那时,母女俩都没有了脏的概念。
  平时按电梯的按钮,我都是用卫生纸按的。进饭店的门帘、超市的门帘、我都是嘻嘻哈哈地躲在女儿的身后,等女儿掀起它们、我再紧跟在女儿身后快速“闪”过的。我每次那副“实力亲妈”的表情,女儿都会很配合的假装“生胖气”。
  出门在外、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坐凳子的。当时我不但坐了,而且还坐得很扎实。那无数双踩过厕所的鞋子踩过的地、无数人吐过无数次痰的地,在当时的我看来,没感觉哪里不对。
  人呀,只有在生病了,什么“讲究”都没有了。
  走出饭店的大门,我又活过来了。我告诉电话那头的爱人:“你安心工作,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只是中暑了。你把自己的身体给保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慰。”
  走进地铁站,我早已元气满满。乖巧的女儿事情也不办了,一心一意陪着我。陪我做核酸检测时,女儿说了句:“妈妈,您说得对!长沙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看病?”
  女儿终于知道,她那整日嘻嘻哈哈的娘,也会有晕倒的一天。
  如今我只要在女儿跟前摆一个晕倒的姿势,她铁定会全力以赴地抱紧我。发现我在搞笑后,她会假装很生气地丢下一句:“妈妈,您下次别来长沙了,一心一意待在你的涟钢吧!”
  九月十一日晚,休月假的爱人与休年假的女儿陪同我一起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家乡涟钢。
  很奇怪,当时晕倒的时候,我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可能是女儿在身旁的缘故吧!
  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轻轻地对自己说一声:颜亚霞,结婚纪念日快乐!一生都幸福安康!
  
  审核编辑:许有科   推荐:许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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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主编   许有科:
虽然松散,却也意趣,叙述了一段饶有兴致的故事,直白活泼,大有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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