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衬衫”刚要跨进医院的门,张杉拦住了他:
“请问你,进去干什么?”
“看我弟弟。”
“你的弟弟姓什么?”
“叫侯麟。”
好了,事情彻底清楚了,这来的便是侯麒---杀父凶手。
此刻,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车载警笛声。张杉想,决战的时刻到了!
侯麒硬要往里面闯,张杉挡住他,说:
“今天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明天再来吧。”
侯麒又摆出了早上的架势,恶狠狠地吼道:
“再拦我,就杀了你!”
此刻,远处的警笛声听得更清晰了。
张杉往后面退了半步,他估计侯麒身上有凶器,但是,是什么凶器?凶器藏在哪里?不清楚。之所以要后退半步,是为了防御,是为了先弄清楚以上两个问题。
培训班上,老师曾经告诉张杉他们:与犯罪嫌疑人不能靠得太近;靠得太近,容易遭受暗算;最佳距离是,犯罪嫌疑人伸直胳膊也抓不到你,而你的脚却能踢到犯罪嫌疑人。
张杉大声喝道:“杀了我?你敢吗?你有刀吗?拿出来让我看看!”
此刻,警笛声越来越响了。
侯麒被激怒了,他的左手将帽沿朝上推了推,右手从衬衫的下摆处往背后伸去……
张杉目不转睛地盯着侯麒,此刻完全猜到了:凶器,在老地方,别在后腰上!
张杉知道,一旦让侯麒掏出凶器,后果将不堪设想---医院门口是人行道,现在,放学的中小学生、下班的职工和闲人来来往往,本医院的医生、护士正成群结队地经过门口……凶手即使伤害不到张杉,也会对众多行人构成实实在在的威胁!
是出手的时候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杉朝侯麒逼近半步,然后一个右转身,上身稍微右倾的同时缩回左腿,紧接着用左脚向着侯麒的腹部狠狠地踹过去。
这一整套动作,规范而且严谨,迅雷不及掩耳,用时不到两秒钟!
只听“哎哟”一声,侯麒猝不及防,后退两步后仰面倒下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被甩出去足足有两米远;菜刀旁边,是侯麒的太阳帽。
就在张杉弯腰捡起那把菜刀的同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上下来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看热闹的行人,纷纷围了上去。
“精彩!”有人说。
“漂亮!”有人说。
“好像受过专业训练的。”有人说到了点子上。
张杉把菜刀递给警察,平静地说:
“让他再躺一会儿……被我踢了一脚……小肚皮。”
(12)
第三天(2009年9月3日),上午9点钟,精神病患者侯麒住进了牡丹江精神病医院的第九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