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自然不肯跟他去。他看着室内的阿八,他甚至刚刚才看了婴儿一眼,没有用手摸他笑笑的脸颊,他泪流满面,看见阿八抱着孩子躲在圆桌腿下面瑟瑟发抖,她哀求的看着用刀逼她交出孩子的官兵。她慢慢的出来,披头散发,眼神涣散,他哀求那个胖女人,放过他的丈夫和孩子,她紧紧地抱着婴儿,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掉到了婴儿的唇上。
陈宸奋不顾身扑了过来,他在那些刀林中,满身是血爬到了阿八身边,在看到婴儿微笑之后气绝身亡。在官兵要抢婴儿的时候,一阵黑烟飘过,蝎子精出现在了她面前,婴儿已经抱在了蝎子精的怀中。阿八几乎昏厥过去,她告诉蝎子精说,她愿意用一条情报来换孩子的平安。她告诉蝎子精说,再过三个月,唐僧师徒要来西凉女国。
“是吗,谁说的?”蝎子精问。
“我父亲听太上老君说的。”她回答。
“看来多半是真的啦。看在你这个消息的份上,我把着男婴卖给陈家庄,让他回归故乡,也算对得起你了。今天正好有个老妈子来交易。”蝎子精说完就化成一阵风飘走了。
阿八仍然泪流满面,身子极度虚弱。两个士兵架起了她,押到监狱里。在金秋九月的时候在闹市当众问斩。那天天气很好,闹市中挤满了看热闹的看客,官方代表照例一阵寒暄,历数阿八的数条罪状让大家引以为戒。阿八在断头台上看看天空,那一刻她在祈祷,她也在思索,那一刻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她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
幂幂之中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第-九-次-重-启-。
三
阿九醒来的时候,正在床上和陈宸欢好。完事后她让他急急忙忙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告诉他子母河旁负二婆婆的客店位置。她起身洗漱了一番,端起水来打开门,水还没有泼出去,就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打湿了来人的衣襟。她抬眼细看,就看见陈宸求救的目光。
她没有细说,一把拉了陈宸快速回屋,然后让他装扮成女装。两人悄悄出了门,在街道的转交看见了要回家的母亲。她拉着陈宸来到去琵琶洞必经的路上,果然看见一个婶婶拉着车子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他们趁着婶婶不注意悄悄躲进了曾经装过花生大豆的框子里,陈宸进去的时候,阿九就看见里面一个尚在襁褓中要被贩卖回陈家庄的婴儿。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是在这个变态国度中对各方都好的局面。
那天回去的时候,阿九去了负二婆婆的店,负二婆婆说早间来过一个男子被蝎子精掠走了。阿九问及一次性袜子的事情,负二婆婆告诉她,那个东西只能使用一次,用过后就没了,你忘记了你曾经使用了。
阿九饮用了子母河的水,第二天去了照胎井,看见一个女婴在腹中躁动。她苦笑。此后她生过十九个女婴和三个男婴,男婴不知去向,女婴都安好,在国中各个部门任职。然后她变成了老态龙钟的婆婆,去子母河边接替了负二婆婆的职位。
人们叫她负三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