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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

作者:薛飘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3-11-06   阅读:

  
  ‘‘你和那个女人也是如此吗?’’
  田浩的身体被电击般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欲火遇到了冰一下就退了,似乎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一动不动的有愣了两三分钟才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的另一边,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嘴里却抱歉的说;‘‘对不起。’’
  ‘‘不,不,都是我的错。’’压抑着极度懊丧的田浩敷衍着说了句便给了翆一个背。看到田浩懊丧的样子翆的心里竟泛起一阵莫明的窃喜,就如十四岁那年她替父亲出了气一般的痛快。
  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翆才在顶替父亲上班的大姐嘴里知道了父亲自杀的真正原因,当年父亲单位丢了一大笔钱,有人揭发是父亲偷的,原因很清楚那天去过财务室的人只有两个人,父亲是去报出差费,领导是去安排工作,父亲去的时侯财务室的门开着却没有人,父亲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一会领导也来了,两个人便说着话一起等。
  后来财务科长领着会计出纳一回来领导就一脸严肃的批评道。财务重地岂能没人不锁门。后安排完工作就走了,父亲办完事也走了。
  第二天早晨父亲就被派出所带走了,在派出所的父亲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只说着一句话,我没偷。后来因证据不足父亲取报后审回单位被罚打扫厕所,一向为人很好的父亲这时在回到单位却象个温神被所有的人鄙视孤立着,那个时侯如果有人能对父亲悄悄说一句安慰的话,那怕是一个支持的眼神,一个动作父亲就不会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坚持到水落石出的一天。那个时侯她恨所有的人,后来长大了她才明白那是那个特殊年代政治高压下人性必然的扭曲。
  法网灰灰当那个偷钱的人最终被绳之于法而那个帮领导掩盖得到好处揭发父亲的那个人却平安无事,这让翆意愤难平,于是在一个深夜翆在那家人的门口挖了一个大坑,只到如今翆都想不明白她是怎样挖出那么大那么深的一个坑而那家人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后来当那个人腿上打了石膏被家人抬回来时她高兴了整整三个月只到那人腿好了以后,在后来她知道了当她挖坑时那家人是完全知道时,她的心竟困惑不解,她想不明白那人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往下跳。在后来她把这件事说给她最信赖的一个老师,老师的话让她明白宽容是一种美德,善待别人就等于善待自己。翆心情复杂的看着田浩的背,她感到是自己过份了,一年了田浩一直在用行动改正着他的错误,其实在她心里她早以原谅了田浩,可不知为什么田浩在为她做每一件事时她都会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女人,于是一切就变的无法控制了。
  田浩小心的试图说服翆去看心理医生,翆听了立马就火冒三丈说田浩想把她当精神病好推脱责任,气的田浩和翆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吵,翆从不和他吵架翆说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每当田浩发皮气时翆总是不理他任由你一个人在那自己和自己吵,吵的无聊自然就不吵。可这一次翆和他吵了,他们吵的是翻天覆地,最后翆有一次把田浩轰出了家。
  ‘‘爸爸那?’’晚饭的时候儿子问。
  ‘‘出差了。’’翆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的说。
  ‘‘有出差,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可能要很长时间。’’
  ‘‘很长是多长。’’
  ‘‘很长就是很长,我也说不清,吃饭,问那么多干什么。’’翆不耐烦的说。闷头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妈,爸爸是不是犯错误了,象小雨的爸爸坐牢了?’’好一会儿子突然放下碗带着哭腔问。
  翆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到的是儿子一双惊恐的眼睛。
  ‘‘不是,为什么这样想呢?’’翆脸上堆满了笑容温和的问。
  ‘‘小雨爸爸被抓走的时候他妈妈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噢,可妈妈说的和小雨妈妈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你不信可以给爸爸打个电话。’’
  儿子怀疑看着翆,翆鼓励的朝儿子点点头,儿子这才迟疑着离开椅子去打电话。一听到田浩的声音儿子阴云密布的脸上立刻就阳光灿烂的放晴了。翆痴痴的看着儿子笑了。
  田浩约好了心理医生,下午陪着翆去,下了车两人走在人行道上,翆有些伤感的对田浩说如果医生也无能为力的话他们就离婚吧,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只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她性格决定的让田浩不要怪她。田浩握住翆的手心里如大海翻滚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什么。一切就那么没有征兆的就那么发生了,一辆车失控的冲向了人行道,在一片惊呼声中田浩猛的推了一把翆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多处骨折的田浩在那次车祸中昏迷了五天后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经过两年的康复治疗恢复的很好,只是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为了帮田浩恢复记忆翆和儿子无数次的给他讲以前的事,可田浩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如一眼枯干的井泛不起一丁点的涟漪。
  儿子说已经有很久没有一家人去划过船,为了庆祝他考上重点高中他建议一家人去公园划船为他庆祝。于是一家三口满心欢喜的来到了公园,进了公园儿子就丢下他俩先跑去排队买票去了。田浩看着公园里的景色说他觉得这里他好像很熟悉。翆说当然了,儿子喜欢划船,以前他们常来。田浩便不说话了,极力回忆着。
  走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树林里传出欢快悦耳的鸟鸣,翆想起了什么不由的笑了,脚也跟着停了下来。
  十七年前的那个星期天田浩给她打电话的时侯她就决定和田浩分手的,翆一直想找一个高大魁悟的男人做丈夫,高大魁悟的男人无形中就会让人觉得有一种安全感,而田浩太瘦弱了,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够把人吹走似的,人到不错和她一样是个苦命人,从小便没了母亲,可翆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感觉。他们在公园转了很久翆看着田浩喜悦的脸却开不了口,翆记得当她终于下决心开口的时侯,有三个溜鸟的老人提着鸟笼说笑着就是从这片树林里走出来从他们身边走过,接近中午的鸟儿已失去了清晨的欢悦如归家的孩子玩够了,吃饱喝足了终于安静下来了,可歌唱天性却让它们时不时会向同伴发出几声挑衅的鸣叫,他们两人的注意力全被鸟儿吸引了······
  翆摇了一下头,太快了,一转眼就是十七年,她的儿子都十五岁上高中了,在有几年她也是知天命的人了,真是岁月不饶人,翆在心里叹了一声,刚抬脚手却被身后的田浩拉住了,翆转过身看到田浩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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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都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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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候鸟永远记得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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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精华: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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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一个关于家的故事吗,一个怎样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故事,生动,细腻,感人,平静中蕴含起伏!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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