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愈发紧张,渐渐感觉黑云已压城,战事一触即发了。
四
“嘣!”随着几声炮鸣声,烽火狼烟在城内正式蔓延开来,我们如原计划迅速向地窖下去,是否是心理作用呢?周围温度急剧升温,让人焦灼。
我和姑娘压轴下去,父亲则自愿垫后,万幸我们在地窖下很安全。众人望着那堵严严实实的门,决定齐心协力将这门撞开。
靠着集体的力量,我想无论再坚实的门也会被撞开。如我所想,很轻松的这门打开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杂物,父亲说这可能是祖上所谓的暗道。总之,我们的活动空间大了一些。
终于有机会歇息会儿,我和那姑娘靠墙肩并肩的坐着。
“陈少的全名可否告知我呀?”
“陈恒,姑娘的芳名呢?”
“嗯……江雪。”
我俩面面相觑,滴酒未沾的二人,脸确是红扑扑的。父亲从旁边走过,对我使一个眼神好像在说:小子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正是暧昧到浓时,铭叔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
“老爷,我那个装钱的信封一定是落在上面了!肯定是我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落下的!这可是我女儿的救命钱啊,我得上去一趟!”
“真心劝你没必要的铭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上面可危险,如果你执意去我也没办法……”父亲劝说道。
铭叔心意已决,父亲无奈只好让他上去。
这一去,却是好久不上来。父亲不放心,心里想着上去一下子应该不会出事,便让两个仆人,两个我最信不过的仆人上去看看。
五
刘存德与王富贵就这样上去了,他们小心的将头探出去,外面平静了许多,枪炮声削弱了些许。
继续向前。
他们来到院子前的大门,铭叔无奈的喊叫声传进他们都耳里。
“救命啊,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铭叔嗓子已经嘶哑。他注意到门口来了两个人,拼尽全力的喊到:“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救我!”
天湿地滑,原来铭叔在这个楼梯口处狠狠摔了一跤,人上了年纪,身体本来就虚,他的双腿骨折无法动弹,他看见他的钱正落在那课梓树下面,他竭尽全力的向前爬去,终于将信封抓在手里。
刘存德和王富贵见此情形,心里有着另一番打算,鬼魅的冲着铭叔说到:“莫着急,铭叔!我们这就来帮你!”随后,刘存德将自己身上带的手绢拿出来,握在手心,向着铭叔的方向走去。
“快点两个人,你们两个人平时吃白饭的吗!”
刘存德小跑到铭叔身前,用手绢蒙住他的嘴和鼻子,王富贵压住他的手,是的他毫无无还手之力,片刻,铭叔再无喘气的声音。
“终于死了,跟开始说好的一样,五五分。”刘存德将信封拆开,上面写着几个字:为宝贝女儿。
他毫不在意的略过这些字,将钱取出,仔细的盘算着,将钱分好。
“这尸体总得处理一下,不然不好交差啊。”王富贵说到。
随后,他们用一块石头向铭叔头部砸去,直至伤口像是摔倒后撞在石头上的伤痕,然后抬着铭叔的尸体往台阶那边挪了挪,让滑倒的距离更加合理。
“大功告成,这老不死的,钱可真不少啊!”外面的枪声再次激烈起来,贪生怕死的二人迅速回到地窖。
六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父亲无奈的叹到,谁的都不曾预料铭叔这样死在了上面,我脑里开始浮现与铭叔的往事,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地窖内鸦雀无声,面对死神的突然降临,大家恐惧,害怕,不知所措,有人双手合十对上天跪拜,如今才明白什么是无能,这是面对结果而无力反抗的悲哀。我拿出身上兜着的小酒壶泯了几口,情绪才得意冷静下来。
过了许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见外面的枪声了,我们意识到黎明已经划破黑夜,准备上去观察情况。
我们看见了铭叔的尸体,看见他头上的创伤,地板这么湿,应该是滑倒而落在石头上了,真叫人惋惜,命运弄人啊!我们将他的尸体摆在一边,等一切事平定下来再将他安葬,可真是为父亲出来一个难题,他还有一个在老家养病的女儿啊!
不再多想,我们决定将府门打开看看,临走前我们将这门封的严严实实,风都透不进来。
打开门的场景,才是真真正正的让我们所有人傻眼,靠着巷子里的围墙,小战士们一个挨一个的躺在地上睡觉,明明是睡觉,握枪的手却是无比的有力。
滚滚黑云终是无法抵挡正义的阳光的照射,太阳从黑云中撕开了一个口子,顿时,这个天空如土崩瓦解般,恢复起往日的光芒,庆幸,我们太高估了这次战斗,原来很早便结束了。
有一个小战士醒了,我们问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休息呢?
“我们部队有要求的,不吃群众的,不用群众的,不住群众的。”他迷迷糊糊的说,看起来还没睡饱。
身旁的姑娘潸然泪下,多可爱的一群小战士啊,她的眼角逐渐变得晶莹,我看见一滴纯洁的,充满爱与希望的眼泪轻轻滑落,望向远方的天空,回忆,在此滴眼泪结束。
七
由于经商,我们陈家早已搬出原先的地方三年了,走的时候那姑娘问我:“还会回来吗?”
“我想是会的,一定会的!”
“那我可等着你,可不准放我鸽子。”她俏皮的笑笑。
“肯定回来找你,我答应你的。”我拍拍胸脯保证道。
时光冉冉,我又站在了熟悉的老地方,这是酒巷的巷口,就在前方,我闻见熟悉的味道,隐约我更看见一位熟悉的姑娘。
我披着大衣,头带着高帽,我和父亲打着赌,看看她能不能认出来。
走到她的摊前。
“姑娘,你这酒怎么卖啊?”我徐徐道。
“哎哟!这不都写着吗?”她好像不耐烦的样子。
我慢慢将帽子摘下来,笑着对她说:“你这酒,可没三年前的香啊!”
她抬头凝视着我的脸,脸上早已按耐不住激动与喜悦,又不好意思的把头埋下去,脸上的醉意甚浓。
“还以为……还以为你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