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经有一个传说,一个年迈的牧羊人在扶着手杖站在这片松林前,突然起风了,一条哈达像跳舞似的缠在了他的手杖上,那哈达上突然神奇的出现了一行金字,那些字是那么漂亮,像是图画一般,每一个字符如同鸟儿如同山林,如同湖泊与草原,它们金闪闪的把松林前的草地都映照成金色的了,但是牧羊人不识字,他不知道这金色的字迹是什么意思,哈达从手杖上滑下来,四周的金黄渐渐消褪,他想再把哈达缠上去,但不管怎么缠,字迹也没有再次出现,年迈的牧羊人实在想不起来风是用什么样的姿态把哈达缠绕在了他的手杖上,于是他就把自己柳木手杖插在了土里,把那条哈达系在杖上悄悄离去了。后来手杖变成了一棵巨大的柳树,而哈达风化成土。
丹碧大叔说,那条哈达是解读这七张羊皮秘密的钥匙,但是它没有了。
丹碧悄无生息的出生在这片原野上,又悄无生息的安葬在这片原野上,关于七张羊皮的故事,也许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
尾歌
许多年以来,我唯一渴望的一件事就是自由自在的表达,倾述、自由,不被打扰。
可我不能说话,他们证实我说的一切毫无意义,我只能在白天听众云集的时刻沉默不语,在夜晚本应安睡的时刻喋喋不休。
我等待的疲倦不堪痛苦而麻木,我毫无希望的等待中,迎你像天神般悄然到来。一声赞颂传自天籁,飘渺而嘹亮,如一根银丝抛向空中,画着一道华美的弧线蓦然坠落,一道道银色的光辉滑翔着分开蔚蓝的天幕。
我知道那是你在歌唱,苍凉而凄怆。你的歌声象是一位向导,引领着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渐渐渲染而出的一片墨蓝的天空。云层像牧归的羊群,羊群像镀金的云层,一声咏叹,让人警醒,让人震惊,让人不禁四处寻找却什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甚至是天边一只流浪的鹰。
谁能比我更熟悉这个地方,谁能比我更熟悉它在什么时候飘起炊烟,在什么时候熄灭最后一盏灯火,沉沉入睡。在什么样的凄风苦雨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争吵,他们激烈的争吵在雨声中混乱不清,像玻璃刺耳无比的相互划着。而结束这一切的往往是一声漫长而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它像是在雨中点起了一枝红烛,微弱的暖暖的照亮,照亮一丛低矮的植物或是一栋硷土色的墙根。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纵然我知道,我还是要一百次一千次的发问,直到你的歌声响起,你宽广明亮的歌声铺成一条金色的大路,我知道在这条路上所有的人只能是颠沛流离地旅人,而你却用回归的名义让我安宁。
你在召唤我,安宁而宽广,你召唤着我的灵魂,你不介意我任何一种表达方式,你可以默许我像个疯子一样呓语不止,也可以是无声的哭泣直到天明。你看得懂我所描述的一切,不在乎是不是有完整的情节和鲜活的人物,因为你知道最宝贵的东西躲藏在什么地方,你会带我寻找,寻找的结果可能是——我没有宝藏,却从此富足。我没有情爱,却永不孤独。
我要跟你走。
你在为我喊魂,你是一曲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