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男的开车,女的坐在副驾。借着车窗外偶尔闪过的灯火,可以隐约看到男的脸病态的发黑,女的脸明媚如满月。
“我们还能够回到从前吗?”男的沉闷地说。。
“再也回不去了!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女的在竭力压住不耐烦。
男的踩了一下刹车,转头盯住女的,幽幽地说:“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女的冷冷地说:“我的心已经死了!就在你一次次不分场合将污言秽语甩给我的时候,就在你一次次向别人诉说我偷人的时候!”
“可我真的爱你!”男的痛楚地说。
女的也痛楚地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够做朋友?我依然可以帮你做生意,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带女儿出去玩。”
“我是不可能和你做朋友的!”男的发出狮子一样的低吼,猛一搬方向盘,差点开到河里。
“你小心一点!”女的吓了一跳。
男的没有说话。突然在车里放起巫启贤的歌《太傻》:
“……只是为何当初你是
不听所有纷纷扰扰流言之中
漫天风雨你会选择了我
只是为何如今我们
不顾一切追求真爱坚持底下
苦尽甘来你会放弃了我
……”
好一阵沉默。
他们都陷入往事。
突然,男的不甘心地问:“你是嫌弃我身上的疮吗?我知道我这一身,哪个女人看到都厌烦!不过,我已经不喝酒了,全力配合医生治疗!”
“不是!”女的断然否认。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男的像抓住一根稻草,苦苦地哀求。
女的似乎不胜其烦,也哀求道:“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已经分居五年了!你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男的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在外面真的有情人?”
“与情人无关!我还要怎么告诉你!”女的一副崩溃的表情。
男的突然哈哈大笑:“你看外面是什么?”
女的探出头,发现外面竟然是高高的悬崖。
女的倒抽一口冷气:“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回老家为你父亲祝寿吗?”
男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狰狞:“是回老家!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男的猛踩油门。女的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小轿车飞离悬崖的瞬间,男的眼前闪过女的纯真无邪的笑,他们手拉手在动物园游玩的情景。那是他们刚恋爱的时候。女的是刚进校门不久的女大学生,男的是学校保卫处的保安。男的没有钱,经常骑自行车带女的出去游玩。
男的猛地一掌把女的推出窗外……
2014年8月10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