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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家

作者:郑苏洲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2-15   阅读:

      “来、来,再来!庄上有钱------啊!别慌!”一个瘦高个也许火气太差,身上的钱已输尽了,他那小小的脸子涨得通红,青筋直突。
    “算了,顾七!我的老七,回去抱老婆吧!”对家嘲道,同桌的人一阵哄笑,有人开始剧烈的咳嗽,这场地也够矮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架着木料什么的——人站起来都不能直着腰,只有一个角的边上有杂志大小的一个老式的圆窗子,大白天,每桌上还吊着一盏灯,屋里弥漫着烟雾,让人感到窒息。里面满满的有三桌麻将,还有没赶上的四、五个看客。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人人几乎全是赤膊,烟味、汗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七手中捏着两粒色子,眯紧了眼睛:“最后一把。”色子叽里咕噜的转着,“好!五在首。但愿赢!”顾七空押了一盘。
    “老七、老七!你在吗?”鲁芝歆风风火火地推门窜了进来,不由言语拖起顾七就走。
    身强体胖的鲁芝歆拖得顾七不能反抗,“什么事?”进了门顾七才甩掉妻子的手,“真是的,也不怕人笑话!”可他的声音却细若蚊吟。
    “是啊! 那的风水真好,——怎么没把你呛死呢?拿来吧!”“什么?”顾七歪着头,蔑视着妻子。
    “什么、什么?钱。拿来!”鲁芝歆的火又来了。“没啦!”顾七依旧歪着头,细若蚊吟地哼道。没想这下扇起了婆娘的嘴巴功夫,历数其罪。
    不过也是,自打顾七下了岗,没辙——做起了板车爷。可他长得精瘦,只能拉些轻活儿,一天到晚拉不倒多少钱。这几天更气人:三天只给了她十元钱,其它的钱要不就修车了,要不就补胎了,总之,他就是没钱。
    今天,逮了个正着。扒下其衣裤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分钱。
    “该死的,钱,是他赌完了啊!峰儿病了都不问不管,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啊——?”
    顾七今天可不敢吭声,都怪这几天上了钱二那小子的贼船,使自己破了戒。第一次去赢了个满贯,那天给婆娘交了个破天荒的80元的“车费”,婆娘还做了桌好饭菜说是犒劳。谁想时运不济,几天来连私房钱都赔进去了,今天……唉!
    上班时,每月八、九百元到时交到她手中,摸牌可正大光明,她还说这是第二产业,输个一、两百,她可不在乎,反而还有些打气的味儿。下了岗牌也得停,否则没有好果子吃。唉,今昔非比!
    “今天,我跟你没完!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车、车你居然开到赌场里去了,我说这两天怎么硬没收入呢。你、你可真行啊!”鲁芝歆将顾七的衣服摔出了门,她满脸通红,前胸大幅度的起伏,硕大的双乳颤动着,似乎要把薄薄的衬衫涨破,“我、我可真命苦啊——下了岗还在赌。赌你妈的死!把我也赌进去吧!——嗷呜——”她一屁股歪在门阶上。
    顾七没辙,惹不起这个火皮。在房屋里随便抓了身衣服。拉上板车溜了出去。
    “老七!生意兴隆啊?”汪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没摸几把?去我那,怎样?”
    “哎,还摸?今天被芝歆从钱二家逮了出来,还在家中闹腾呢!”顾七像瘪了的皮球,耷拉着。
    “哈哈哈……”汪兴用手拍拍顾七,“芝歆?你多给她点钱,不就压稳了。”
    “咳,这几天,口袋全漏了。霉!”顾七脑袋摇得直甩。
    “板车!过河!”“快!生意来了。”汪兴推了他一把,自顾走了。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经鲁芝歆一闹腾,顾七收敛了一些牌瘾,钱,也一天天的挣得多起来。宝贝儿子峰儿的感冒也好了,家里又多了欢声笑语。
    这天下午。
    顾七刚收车,汪兴匆匆忙忙跑来:“老七!快!走、走!”“什么事?给芝歆说说再走。”
    “来不及了。”汪兴对着屋里大声说,“芝歆嫂,老七出去一会儿。”等鲁芝歆撵出来,已不见人影了。
    汪兴拽着顾七直奔钱二家,顾七急得直嚷嚷:“我已洗手不干了!别!别!”
    “全是几个熟人,就两圈!”说着已进了钱家的门。
    “咳,顾老板!怎成了稀客?请都请不来啊?”钱二酸溜溜地打着招呼。
    “猴子呢?”汪兴进门没看到侯光那小子有些发急,“今晚、今晚我可真有事儿。不能陪你们!”
    “猴子溜了。今晚你得留下,没商量!”钱二不由分说把他俩推进了里屋。这屋宽敞明亮,四把沙发中间一方桌,桌上放着一付大子麻将,桌边坐着一个梳着背头的男子,顾七不认识。
    三人入座展开了麻将。
    也真奇了,顾七今晚的火气特好,风卷残席几个小时便劫去了背头男子的全部银子。最后,不欢而散,各奔东西。
    顾七哼着小调回到家,鲁芝歆娘儿俩已经睡下了。顾七在外屋洗了,轻手轻脚地进到房屋。
    “今晚,哪儿去了?”鲁芝歆摁燃台灯,冷冷地问道。
    “钱……”顾七眼珠一转,“给!……”把八百元钱撒到鲁芝歆的枕头上,没等她捡起钱,他便急不可待地脱光了裤衩重重地向芝歆压去,“嗯……哎——!”……
    今晚,顾七风光之极,汪兴却惨了。
    汪兴找来的“高手”搅了钱二的局,被钱二数落了一番,可是,回到家里,蒲理哪儿更是没法交代。
    “您!可回来了!!唉,难得。难得啊——”
    “怎么啦?怎么啦?!”汪兴仰着脖,方而大的额头上青筋直突。
    “是啊!您还站理了。”蒲理更加上火,“说好了今晚有人和你谈事儿,你到好——溜了!”
    “你谈嘛,这你做得了主的!”汪兴今晚本来就窝火,回家还得受气,所以用话刺激蒲理。
    “放屁!我又没下课。您还是放下那臭架子得了!”蒲理开始女人们的长项,絮絮叨叨的摸起了眼泪。
    汪兴没法,拖了床毯子溜到外屋沙发上躺下,干脆连头也盖上,懒得听她嚼舌头。
    蒲理撵到外屋,扯开他的毯子:“你到给我讲讲这个理儿呀!”“死婆娘!你有完没完?怎么啦、怎么啦!?大不了,我明天到他家去一趟!憋得死人?”
    她大概气傻了,愣愣的盯着汪兴,足足几分钟没吭一声,忽然,像蜂蜇了一下,“哇”地一声跑进了房屋,伏到床上伤心的哭了起来。幸好孩子的房屋在另一头,才没有惊醒孩子。
    ……
    第二天清晨,天阴了,鲁芝歆稍事修饰了一番,挎上小篮篮进了市场,挑选了一些上等好菜,又挑了些餐具。
    “哟!芝歆,今天好潇洒。”钱二迎过来,用手背曾了曾下巴,“老七呢?”
    鲁芝歆白了他一眼,懒懒地说:“老七?今天——休息!”
    “妹子今日真洒脱!”钱二嘿嘿地笑着,欲言又止。
    “去、去!去!!少来这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闪了舌头——!”鲁芝歆嬉笑着,用手指了指钱二。
    “好好!”钱二摆摆手嬉笑着侧身跑了,“我找板车爷拉货去!”
    鲁芝歆懒得理他,自顾挑着菜具,今天,老娘爽性,由他们去吧,唉,男人也得是男人。她思量着中午的午餐怎么做,才合老七的味口。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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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钱是立家的根本。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一点不假。本文通过两个赌场男人的输赢转换,刻画出普通老百姓的一种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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