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三度该用什么语言去描述?从我指尖冰冷的触感到你眼眸明灭的光芒,我想这一路的我和你最终要失散在人海里。---题记
一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生活被另外一个人填满,渐渐的你身边的朋友、室友甚至家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理所当然以为这样的时间会很久,可是真的会很久吗?
杨木进入岚晓的生活就是这样,从九月份秋意微凉开始到后来深秋初冬里无数次出双入对,他就这样温柔的占据了岚晓生命的一部分。想起来会微笑会难过会心疼会沉默可是这一路不管还有没有他陪伴却总是会想起他。
“如果大学里有一个异性朋友,可以一起玩一起闹这样貌似也不错,这个人一定只能是朋友因为朋友不会分手而男女朋友会”这是岚晓最开始认识杨木的想法。因为他是岚晓舍不得放在那个危险位置的人。那一种患得患失总是最揪心的疼。
可是后来的时间里好像一切都在变化着,岚晓在变杨木在变而岚晓和杨木之间也在发生变化,细枝末节投射到大脑皮层里就变成了无声处的惊雷。
大二开始的时候岚晓喜欢玩歪歪,于是就这样和杨木以及他的朋友们熟悉起来。后来知道杨木的生日也是9月20,岚晓就这样找到了一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处女座好伙伴。认识杨木这件事在岚晓心里一直都是自以为特别幸运的一件事。毕竟地球这么大中国这么大我们能有多渺小的几率去认识一个人,从开始的陌生到渐渐熟悉再到产生一段故事留下青春的纹理而能遇见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伙伴就机会更是微乎其微。然而,就是这样微乎其微的机会里岚晓遇见了杨木,所以从一开始这段故事就是用珍惜在开头。
杨木是典型的艺术生而岚晓是典型的文科生。很多的时候岚晓看不懂杨木的画所以在点评杨木送的画时候说了一句令人喷饭的“这里是不是吊死了人”惹得杨木一阵吐槽。同样,每次在岚晓写完诗歌散文的时候杨木只会在下面默默点赞,偶尔有时候会说几句风马牛不相及的玩笑话。或许,这就是绘画二次元遇到文字二次元,彼此不懂的世界里却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彼此的给予。
二
第一次见到杨木是为了道歉,跟所有蹩脚的剧集一样。因为鸡毛蒜皮的小矛盾闹得不可开交然后男生来道歉却足足等了一小时也没有等到女生,原因是女生删除了男生QQ自然而然没看男生要来道歉的信息。后来女生由于愧疚而主动去请男生吃饭,就这样杨木坐在了岚晓对面。怎么样去形容杨木呢。可能是温和,因为他说话一直不紧不慢声调也不高不低。或许更多是干净,从并肩走路时候岚晓总是能在他身上闻到干净的味道,这个季节的味道。吃饭的时候杨木一直和岚晓聊天,边聊边吃于是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但很多时候明明是杨木对着岚晓说话可是给岚晓的感觉的触不到他目光的焦点,莫名其妙就想起来《夏至》里那个目光落在遥远地方的男孩。
某一次聊天中岚晓对卡卡说道“如果真的会遇到像傅小司一样的人那我的人生应该也会不一样吧”“好姑娘,相信我,杨木会是这样的人”卡卡就这样很认真的回答了。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杨木的碎言片语便走进了岚晓的生活,岚晓的朋友都知道她有个很好的朋友叫杨木。
快到十月的时候杨木就准备去着苏州写生,但依然会每天和岚晓开着没下限的玩笑。乐呵呵的说着妞,下课咱们去吃饭吧,过几天我可就去大苏州了就见不到你了呢。每每这个时候杨木总是用很奇怪的声音发语音末了还会用奇怪的语调来一句呵呵,总让岚晓很难想象,怎么都会觉得平时不温不火的杨木贼兮兮的说话的样子很搞笑。
6点多的时候阳光斜斜的打在广场上,天气已经渐渐变凉了。提前下课的岚晓就在广场上等着杨木,6点10分。杨木就准时从那栋古老的教学楼里走出来,一路小跑到岚晓身边然后说“你怎么提前下课也不告诉我。像我们这类人啊多等别人一分钟就想多杀他一次我可不想被你杀了”,这次轮到岚晓惊讶了虽然自己讨厌等人但是也没到这种多等一分钟都想杀人的地步,再想想杨木被自己放鸽子那一个小时,真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你不是手绘课,提前下课你画的完吗你,所以就多等你一会咯”岚晓往北门走着边走边说道。
“大不了下次交了,可不敢让你等了以后提前下课直接打电话。我知道你也讨厌等人毕竟咱们是处女座的好伙伴嘛”杨木拍着岚晓的肩膀说道。这个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从广场到北门小吃街的路上一路都树影婆娑,傍边的荷花池里已经剩了一池残像。路灯斜斜的打下来在岚晓和杨木身上披上一层暖暖的光晕,细小的绒毛在少年锐利的脸颊上清晰可见。
杨木两手搭在岚晓肩膀上脑袋保持和岚晓一样的高度指着教学楼后面的光亮说“那边你去过吗,我想去要不咱们等会吃完饭去看看吧”像个单纯的小孩乞求去玩一样,不远处的树影里走出来两个人而岚晓和杨木还保持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哈喽,吃饭去咯”杨木挥着手朝树影里的人说道。而对面的人带诡异的笑看着岚晓然后说着好,走远了之后杨木说那是他的同班同学,那是个爱打dota的游戏男
“哦,怪怪的”岚晓想着刚才那个笑再看着杨木一脸欢喜的推着自己往前走着,心里总归有点奇怪的感觉,毕竟不怎么熟悉的朋友却出现这么亲密的举动并被别人看到还是有点尴尬的。
吃饭的时候杨木帮岚晓盛了饭然后开始说起自己即将开始的写生之旅。说他从小的梦想是苏州大学但最终因为5分之差失之交臂,所以来到了这里。“反正都是江南嘛,这里也有我喜欢的湘江有香樟树有古老的建筑,其实我现在更喜欢这里了,去苏州也算完成以前的心愿了”杨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许失望,但是很快换了轻快的语气说更喜欢现在的生活。而岚晓又何尝不是,想想那些高三的日子,想想自己刻在桌子上hn的字样,其实那就是湖南岚晓梦寐以求的湖南大学,最终也是4分之差进了现在的大学。
或许,生命就是这样有意的安排。阴差阳错却也自有天意,在你以为走错路的时候却发现了可以陪伴自己的同行的人。从此,这一路都是春暖花开。
三
杨木离开的前一天开玩笑的说道哥哥就要走了,要不要来送我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哟。岚晓因为课程安排最终没有去送他,或许没有课也不会去吧,毕竟离别不管什么原因总归是伤感的。从这天后就经常能看见杨木发朋友圈里的照片,那个遥远的苏州杨木心里的最美好的地方。青砖白瓦,绿水轻舟,有时候是一片树丛而有时候是同行的朋友们拍出的各种照片。其中最让岚晓难忘的是他们一行六个人用身体摆出love的照片,背景是夕阳下的树影和平静的湖面,湖水和枝叶映衬下整个画面充满了怀旧情绪,像极了文艺电影里的慢镜头。岚晓点下保存之后的一天这张照片成了杨木的微信头像。
这个时间已经是南方的十月中旬了,盛夏的热气渐渐褪去只是校园里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南方总归是南方不管一年四季总是小家碧玉的感觉,不像北方那么四季分明。这个也是岚晓喜欢这个南方古城的原因。从以前就想去一个有漫长夏天的地方,那里会有书中描写的高大的香樟树,每到夏天总会有看不到边际的绿色,会有四季明媚的花朵也会有默默流淌的江河,而现在刚好就是这样。这个地方没有太大没有太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刚刚好。这里的街道不会很宽但是很干净而且道路两旁总是有高大的香樟或者白桦,那些树的枝叶常常会延伸到空中刚刚好遮住了太阳,于是从树与树的罅隙里便洒下细碎的阳光。每一天岚晓都会走过这条香樟路,而每一天的阳光都能透过那些枝叶洒在他们身上,年轻的生命在阳光里拔节生长,时间朝着年轮尽头滚滚而去。
上环境法的时候岚晓百般无聊拿起手机看了看,14号了。杨木去苏州也快一星期了。再看看聊天记录还是停在12号,于是岚晓随手打了“123找呀找呀找朋友”发过去。十几分钟后杨木回了句“456找到一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