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季安娜转身。
“对了,”原冗叫住她,“晚上你跟我回去,见见我妈。”
季安娜正要拒绝,原冗又补了一句,“就当成例行公事吧。”
“好。”
事实上,原冗换了未婚妻的事,李青并不知道,原冗说他今天带未婚妻来见她,她以为那就是陈素媛,所以叫吴妈做了一大桌子菜。
门锁刚响,李青就迎到了门口,首先出现的是原冗,“原冗,你这孩子,只顾自己进来,素媛啊……”李青推开原冗,季安娜上前一步,“阿姨您好。”
李青的双眼瞬间放大,“栀子?”紧接着就向后倒了下去。
“妈!”
“夫人!”
原冗和吴妈忙扶扶住她。
季安娜早就猜到原冗的母亲看到自己这张脸,一定又要大惊小怪,但她没想到她晕了过去,于是这顿晚饭连筷子都没有动就集体去了医院。
经过各项观察,李青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波动过大,保险起见,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你住哪里?我送你。”原冗问季安娜。
“不用了,”季安娜拒绝,“比较远,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刚好有点时间。”他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安娜上车,“……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原栀子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子吗?”
原冗刚把钥匙插进孔里,忽然停住,静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她是我深爱的女人。”
季安娜沉默,原冗恢复了正常。
除了季安娜家的位置,他们一路沉默。
“我到了,”季安娜不适应这样的承诺,急于下车。
原冗拉住她,“我想吻你。”
季安娜后悔,自己刚刚就不该问他原栀子的事,“这种事,结婚以后再做吧。”
他一手控制住她的后脑勺,整个人就移了过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季安娜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
他的唇靠过来,季安娜把头转向一边,原冗把她的头转过来,“我只说我要吻你,没说我现在就要你。”季安娜的座椅猛然向后倒去,紧接着原冗就覆上了她。
“如果是原栀子,你也会这么做吗?”季安娜突然问原冗。
原冗起身,“你不是她。”
“可你把我当做她。”季安娜说完这话,就要下车。
“富民路附近有幢别墅,一直空着,这是钥匙,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
“你什么意思?”
原冗笑了,“你想多了,我不想看你每天来回奔波,何况,那里离光明医院很近。”
季安娜一怔,也是,以他的能力,总会把她调查一清二楚,“不需要。”季安娜下了车。
原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动了引擎,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唐延盛,“喂。”
“原冗,有时间吗?坐坐吧,老地方。”
“好。”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酒吧里人却很少。
原冗过去坐在吧台上,唐延盛问他,“听说你妈进了医院?”
“你倒是消息灵通。”
“红玫刚刚去看你家,家里只有吴妈。”
“我带季安娜回去见她,她被吓着了。”
“你早就认识她了?”
“你是说季安娜?”
唐延盛不答。
原冗接着说,“不长,起码应该是在你见到她之后。”
唐延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好对她,就冲着那张脸。”
原冗问,“你想清楚了?”
唐延盛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已经结婚了,先不说原红玫对你怎么样,她手里的原氏股份就是一笔不小的助力。”原冗说。
唐延盛转头对上原冗的眼睛,“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些……我还爱着栀子,这一点我很清楚。”他话锋一转,“记得你被关进冷库那次吗?”
原冗看着杯子里的液体,仿佛看到了那时候。
学校组织学生去参观食品工厂。
在冰库里,周冗被打的没有意识。
“周冗,你以为不说话就很酷么!我打死你!让你给原红玫递个信,你那么牛啊!”他不还手,他不是很介意生死。
“别打了,要真把他打伤了,原栀子又得跟我们发疯!”“不打就不打,把他关在冰库里,教训教训他!”
于是一伙人出了冰库,把周冗留在里面,还锁了门。
周冗趴在冰凉的地上,感觉寒气源源不断的渗入骨头。
门口传来原栀子的声音,“我哥呢?”
“我们怎么知道?”
“你骗人,娟娟看见你们打他,还把他锁在里面了!钥匙呢?”原栀子气势汹汹,“钥匙给我!”
“你以为我们真怕你呀,要不是看你是女生,把你也锁进去。”
“你敢!姑奶奶我敲碎你的牙!”
“行了行了,别管她了,我们走吧。”
“哎!别走,你们别走!”
紧接着的是敲门的声音,“哥,你在里面吗哥!你回答我一声……算了!你忍忍啊,我找人来救你!”原栀子消失一会儿又回来了,“他们把外面的门也锁了,你别怕,我会救你的啊!我一定会救你的!”
(五)爱情如此简单
各种砸门的声音接踵而来,原栀子一边喊着,“哥,你还活着吗?”
敲打之中,原栀子看到那边冷库的门开着,喜出望外,“哥,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阿姨说,这两边的冷库是相通的,你等着啊,我进去救你。”原栀子急匆匆的冲进那边的冷库,随手一带,背后“咔!”的一声,她回过头去,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哥!”原栀子冲到另一边的冷库,把他扶起来,他的眉毛已经结霜,“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救你啊!”
周冗推开她,“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原栀子倒在地上,掉下眼泪来,“你以为我不想啊,出不去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从那边的门进来的啊,”原栀子啜泣着,“可是……那个门被我随手关了。”
“蠢货!”周冗咒骂了一声。
“你才是蠢货!”原栀子毫不示弱。
周冗不再理她。
两个人就在冷库里那么坐着,谁也不理谁。
当时正值盛夏,他们都穿着夏季校服,周冗还好,长裤校服,而原栀子穿着半袖和裙子。
不一会儿,她就冻得不住颤抖,从地上爬起来去敲门,“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们!我们被关在里面了!”几分钟之间,她就被冻僵了,甚至不能动弹,“哥……”她气息微弱的叫着周冗,“我冷……好冷……”
周冗从一旁走过来,扶着她坐下,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包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原栀子的眼泪结成了冰,“我想爸爸、想阿姨、想延盛、还想姐姐……我不想死……怎么办……”
“你活该!”周冗冷语不减。
……
在周冗怀中,原栀子赶紧稍微暖了一些,“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周冗不回答她。
原栀子接着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周冗还是不出声。
原栀子一惊,抬起来头,周冗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你活着就好……吓死我了。”原栀子放下心。
“喂,”唐延盛敲了原冗的胳膊一下,“你们当时究竟在里面冻了多长时间?”
原冗回神,“记不太清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唐延盛感慨万千,“当时大家都要走了,我却到处也找不到栀子,后来你和栀子被救出来,你已经成了冰人,不过至少自己走着出来,栀子当时人事不省,我怎么叫她也没反应,被送到医院抢救,一天以后才醒来,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很怕失去栀子,虽然,她终究不在了。”说到这里,唐延盛神色黯然。
“好了,”原冗站起来,“我得去医院看看我妈,先走了。”
唐延盛抬了抬手,“走吧。”
在家里弹钢琴的时候,琴音猛然就不对了,季安娜想,连钢琴都要跟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