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原红玫眼神中流露出希望。
“我发誓。”季安娜说着,边靠近原红玫,并朝她伸出手,“只要你下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原红玫小心翼翼的把手交给季安娜,季安娜正想拉她,她一把推开她,“你骗我!”
而在推季安娜的同时,她自己也向后倒了下去。
“红玫!”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季安娜拽住原红玫的手,“抓住我,别松手啊!”原冗和唐延盛冲了过来拉住原红玫。
在这一瞬间,季安娜的脑壳猛然剧烈的疼起来,仿佛也是这样一个画面,是原红玫拉着她,这个画面闪了两闪,继而一堆熟悉的画面,画面里有原冗,有唐延盛,有李青,有原红玫,还有原森,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里,病房里空无一人,季安娜拔掉手上的针头,穿着病服,光着脚走出医院。
现在是晚上,夜里的风有一些凉,季安娜颠颠簸簸的走着,冷风吹散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的眼泪。
路上的车来来回回,疯狂的鸣笛,季安娜走在车流中间,什么也听不到。
她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的飘到了墓地,满脸是泪的跪在了一块墓碑前面,“爸爸,爸爸……”
那块墓碑上写着“原森之墓。”
唐延盛来找季安娜的时候,她躺在病房里,呆呆的望着窗外。
他坐在床边,拉住了她的手,“安娜,你好些了吗?”
她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唐延盛拿过她的手,“真的打算履行对红玫的承诺?”
季安娜不说话。
“安娜,我不爱红玫,”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嫁给我吧。”
季安娜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怎么了安娜?”唐延盛不明所以。
“走。”季安娜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唐延盛起身,“可能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明天再来。”
唐延盛走后不久,原冗就走进来,带着饭,“我说过,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按时吃饭。”原冗放下袋子,转身出去。
“哥。”她叫住了他。
原冗回身,“你叫我什么?”
两行泪珠顺着她的脸就滚了出来,“我,不是季安娜,不是季安娜……”
“你疯了吗?”原冗问她。
她从病床上起来,站定在他面前,“我是栀子。”
原冗冷冷的看她,“你不得不离开唐延盛,所以回过头来找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他推开季安娜,转身走出病房。
季安娜缓缓的坐在床边,是啊,自己还想找回什么呢?
隔天,季安娜来到原家。
李青和原冗都不在,只有吴妈,季安娜盯着院子里那颗高大柳树看了许久,终于把树根下的盒子挖了出来。
吴妈惊讶的合不拢嘴,“季小姐,您怎么知道这树底下有个盒子,我在原家呆了这么多年,都还不知道哩!”
季安娜打开盒子,那盒子里有一张原森的遗像,还有两封信,其中一封是,“原叔叔去世了,但是我发誓,我会比原叔叔对栀子更好!”署名是唐延盛。
另一封是,“爸爸,你在天堂还好吗?我有点想你,你放心吧,延盛会照顾我的。”署名是原栀子。
(八)乞讨来的爱情,能走多远
正是初夏,原家的大槐树开了花,一簇一簇随风飘扬,清香阵阵。
唐延盛拿着铁铲,在这里挖出一个坑。
原栀子蹲下身,把铁盒放进去。
唐延盛对原栀子承诺,“栀子,以后我会代替唐叔叔照顾你的。”
栀子冷冷的看着他,“你已经有了要照顾的人。”
“栀子!”唐延盛从梦中惊醒,明天,他打算再次向季安娜求婚,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真的要和栀子说再见了?
“吴妈!吴妈!”唐延盛在原家门口大声呼喊。
吴妈披着衣服,“唐总,三更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夫人已经睡了。”
吴妈打开门,唐延盛进去,“我没什么事,不用惊动她。”说着拿了铁铲,走到那棵槐树下面,一铲一铲挖掘着属于他的原栀子的回忆,忽然,他停止了动作,扔开铁铲,双手在土里找来找去。
唐延盛全身颤抖起来,像是有什么在撕扯着他的神经,“盒子呢?”他喃喃自语,“盒子呢?”
“吴妈!”他猛然就抓住了吴妈,“这里的盒子呢?”
吴妈被他吓了一跳,“今天下午……季小姐来过一趟,她好像把铁盒……挖走了。”
唐延盛放开吴妈,退后两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背后那棵槐树,“呵呵……呵呵……”他猛然就笑了起来,两行眼泪顺着他的笑声一起流下来,紧接着他就跑了出去。
现在是凌晨四点,万籁俱寂,原氏集团的宿舍,所有员工酣然入梦。
楼下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疯狂的声音,“原栀子!原栀子!原栀子……”
灯光一层接一层的亮起来。
保安阻拦着唐延盛,“对不起,先生,这里原氏集团旗下产业,非内部员工不能进去。”
唐延盛一拳把保安打到了旁边,“原栀子!”他冲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原栀子!原栀子!”
女员工们被吓得尖叫。
唐延盛一直敲到三楼,此时他全身是汗,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在干什么?”原冗一边穿外套一边走过来。
唐延盛抓住原冗,“你把栀子藏到哪里去了?我要见她。”
原冗冷冷的看他,“你疯了。”
“栀子呢!”唐延盛大吼,“我要见她!”
原冗推开他的手,“把他送出去。”
立即有几个保安过来夹住唐延盛往电梯里走。
原冗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
唐延盛挣扎着大喊,“安娜就是栀子!”
原冗不理会他。
“那个盒子,只有我和栀子知道的那个,安娜拿走了!”唐延盛大喊。
原冗一顿,突然加快了步伐,他停在季安娜的门前,使劲敲门,“栀子,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原冗继续敲门,“栀子!栀子!”
他退后一步,用脚踹门,门并没有被踹开,他拿出手机,拨通季安娜的电话,对方提示无人接听,他挂了电话,又拨了出去,“我是原冗,我要三楼副总房间的钥匙。”
钥匙很快被送来,原冗打开门。
里面干净整洁,只是没有季安娜,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东西。
第二天清晨,季安娜的秘书刚来上班,就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季安娜呢?”
秘书递上一封信,“总裁,这是季总要我递给您的辞呈,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是在辞呈被批准之前,季总还是我的上司。”
原冗接过信,“辞职?她有没有交代别的事?”
“季总还说,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栽培与照顾,对了,还有一封信,她要我送到光明医院去。”
“你送了吗?”
“还没有,我想等下班的时候……”
“给我吧,我替你送过去。”原冗打断她。
“总裁,这……”
“把信给我,明天你来我这里报道。”
光明医院。
原冗下车,摘掉墨镜,径自走进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季维亚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原冗走过来的时候,她穿着病服,在草地活动筋骨。
“你好,季阿姨。”
季维亚回头,“原冗?”
“看来,季阿姨认识我?”
“原总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我要是连您都不认识,不就是孤陋寡闻了吗?”
“季阿姨谬赞,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季维亚冷淡下来,“连原总都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原冗靠近她,“我要问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原栀子。”
季维亚一怔,转身就往病房走,语气有些愤怒,“你走吧,我不认识什么原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