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繁华的城市里,出现了被一个高中生缔造出的杀人狂,但故事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就太过无趣了……
第一话 蠢动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黑暗面,而这座繁华的南方城市的黑暗,远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引人深思。
人们拼命隐藏,拼命忽略,却永远也敌不过自己冷漠并卑劣的事实。
新年的初三,我与兰被拥堵的人流推入城市的各个街道,辗转再辗转,在热闹中张扬的笑闹着。
我是高中生,而兰是我同班的同学兼好友。我从来不讨人喜欢,除了爸妈的所有亲人都不太喜欢我,从前总是在寻找友情的道路上处处碰壁受尽委屈。所以,兰是我人生中一个美妙的奇迹。
就比如现在,我数个电话打出去每个人都会用各种各样的新年理由搪塞我的邀请,只有她,能在第一时间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在与最重要的亲人团圆的时刻放下一切来陪我。
感觉就像我比全世界还要重要似的,兰是我生命里的奇迹,但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我想安静地保持自我,不想因为这些而让她觉得我可怜,友情转化为怜悯实在是太过可怕的事情。
街上很热闹,兰纯粹的笑脸总是像阳光一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将我从绝望的孤独里拯救出来。
“雪儿,快来看,可以用枪射气球哦!射到了就有玩具布偶送,那个粉红色的,好可爱!”
我随着兰的声音看去,果然看到了广场上随处可见的射气球的摊子,我想了想便走了过去,五块钱十发塑料子弹,什么也没射中。
“射不中哎!”我有些尴尬,自己不是那种厉害帅气的人,但是让她失望的话也不是我想要的。
“没关系啦,我也射不中,我们去看其他的吧!”看,这就是兰,她的笑容拯救了我无数次。
“喔,烧烤!”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一个烧烤摊子吸引过去了,我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我每一年必来光顾的卖彩票的铺子。当然,我对那种一下子就中五百万的想法绝对是敬谢不敏的,我喜欢的是刮刮乐,两块一张那种,每次买我的运气都很好,中奖率超高。
但我,每年只买一次,说实话,这种赌博一样看运气的游戏让我有些不安。
“我去买两张刮刮乐,你先在这儿点烧烤把,我要豆皮和年糕!”我看了站在烧烤摊前的兰一眼,这样说完,便挤开人群向着刮刮乐走去了。
隐约间听到兰应了一声,我没有回头。
果然,再次中了,两张刮刮乐花了四块,我中了一个五块一个十块。
往回走的路上,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衣兜,一回头,正巧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屁孩儿将手从我的衣兜里拿出来,我冲他挑了挑眉,摊开手,在他惊惧的目光中,淡淡道:“还给我!”
他摊开手,脏兮兮的手掌上是我刚中的15元幸运RMB。
我拿回钱,没有再看他一眼。
乞丐,是这座繁华的城市难以掩盖的污点,越是繁华的城市这一类被人们像厌弃地沟里的老鼠和阴影下的蟑螂一样厌弃的人就越多。而越是繁华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越冷漠,所以,阳光和黑暗、善良和罪恶将城市分割成了两个绝对无法相容的世界。
我老是在新闻上在人们口耳相传间听到人们对乞丐的憎恶,所有人都觉得乞丐都是伪装的骗子,而残疾人、幼儿则是被邪恶的人控制起来的要钱工具。
所以,人们不需要对骗子和工具报以同情,人们就是这样用浅薄的现实说服自己的。
我,张晓雪,一个17岁的高二学生,却还在不同的现实与选择里摇摆不定。
于是,在与兰分别后,我又再次回到了广场,寻找那个肮脏而弱小的身影。
第二话 萌芽
我顺利找到了那个小孩儿,在他惊慌不已的目光下保持着镇定的面容,用长者的言语说服了他将我带回自己的家。
我知道,我在选择步入另一个世界。但,那又如何呢?
这里,是城市的荒郊,在各种各样平时无法想象到的遗弃物品堆里,我看到了一群被遗弃的人类。这是一个小型的聚居地,可以给它的形容就是脏、烂、差这几个字眼儿了。当然,现实远比几个字来得凛冽骇人。
难以想象的寒冷,难以想象的饥饿,难以想象的生活。
小孩儿的大人是个眼神凶恶的中年人,他对我的到来十分的警惕。一脸凶恶的想要赶我离开,但却不由让我在内心里笑出声来。
按照现实条件来说,我才是真正的弱小一方,孱弱的女孩子的身体又是一个人孤身来到这里。我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个自己会被啃噬得骨头都不剩的地方,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里的人视为洪水猛兽。
现实啊,真有趣!
我简单表明了来意,其实也没什么来意了,就是略说了一下自己与小孩儿的相遇,说了一下自己好奇的心情,然后将那幸运的15快钱留下便离开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家里十分的热闹,进门的时候几个不太熟悉的亲戚正在和我妈聊着什么,笑声很大。当然,如往常一样,我的出现很快破坏了原本很和谐的气氛。我的生硬让一切的和平假象消失殆尽,我无法理解那种生活的意义。
充满了欢笑,充满了欢笑后的落寞,欢笑一不在了,剩下的就只有填不满的空洞。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
我想到了乞丐窝,想到了不同的新年,我的家什么都不缺他们的家却一无所有,明明是在同一个城市。
总觉得,上帝不公平得有些过分。
而人的无情更甚于所谓的神明。
不一会儿兰就打来了电话,和她聊了一会儿,仿佛时间还在我们在一起逛街的时候没有向前流动,热闹而充满了欢笑。
命运,何其的不公平。
我没有再去那里,只是每天陪爸妈一起走亲戚,来来往往,浑浑噩噩。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只是如此。直到在街上,看到了那一幕。
在喜庆的新年里,在热闹的大街上,有人用脚踹了跪在地上讨钱的乞丐。骂骂咧咧,纠缠不休,狰狞的神情实在难以让人理解。
不过是跪在路边小小的一角而已,在这样的寒冬里,瑟瑟发抖却惨遭殴打。好奇怪,却没有人制止这样的行为,人们避嫌地疾步离开,眼角眉梢全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活该,那些骗子就该被打!”妈妈拽着我,一如所有人一样,却在我耳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真的好奇怪,这个世界,这座城市,这里的人们。
我,莫名地想要把这样的现实撕扯开来,内心因为这种渴望而鼓动不已。
晚上,我给兰打了电话,告诉了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还好,在她凝着的语气里我没有听到与大家相同的话语,她只这样说道:“放心吧,总有一天现实会改变的!”
总有一天的那一天是哪一天呢?
我没有告诉兰,我心底真实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一旦说了我怕是不能再待在她身边了。自己身上有着无法坦诚的黑暗,而黑暗越是浓重,光明便会随之逃离,剩下漫长的黑夜。
第三话 爆发
我并没有报复任何人或者所谓的伸张正义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对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们感到失望,大概人永远无法对别人真正的坦诚,我们只能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对,我只是觉得人们应该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给予了多少伤害,就该承受多少的伤害。弱势群体无法在财产、身份上得到的平等,必须在另一些方面夺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