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月一咬鸡腿,立刻眼泪汪汪,“你不是要我救你吗?你怎么不先救救我?我要是被你义父练了功,你就完了!呜呜呜……”
琅梵尘道,“人已见过,我的心怎么解封?”
戊月瞪了琅梵尘一眼,用袖子擦掉眼泪,一筷子菜喂到嘴里,“你这个人太冷血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只顾自己。”
琅梵尘道,“若再推辞,不等我义父,我先杀了你。”
戊月伸长了脖子,“给!”说着不屑的看了琅梵尘一眼,“你敢吗?告诉你啊,我要是死了,你就等着被封一辈子吧!”
琅梵尘道,“你究竟要怎样?”
戊月道,“封印你的人呢,我已经看到了,你要是能救我出去,脱离这个鬼地方,我立刻就能治好你。”
琅梵尘起身,走出去,关上门。
“哎?”戊月扑到门上,“你什么意思呀?救不救啊?哎!”
三更,戊月睡在软软的床上,正坐着美梦,忽然惊醒,“喂!去哪!”
琅梵尘掀开被子,夹起戊月就走。
“等会等会,你怎么可以掀开我的被子,就算我我睡觉不脱衣服……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没脱衣服……难道你?哎呦,爷爷奶奶陈叔啊……”戊月唉声叹气。
琅梵尘声音阴沉,“闭嘴!”
“总算你这人有点良心,肯救我出去……喂,怎么不走了?”
戊月抬起头,姜雄霸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梵尘,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但是今天,我发现这是我的不对,我养你,是希望你供我驱使,现在看看,你干了什么?你胆敢背叛我!”
“像一具尸体一样的活着,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时候将我的感情还给我了。”琅梵尘道。
“即便像尸体,可是你活着,但是如果你不愿意像尸体,那么你就做尸体吧。”姜雄霸话毕,抽出一把利剑,霎时间天边黑云滚滚,地上落叶一层层被吹走,雷声响了起来,两道闪电划过,天地一亮,姜雄霸身上的斗篷被狂风鼓动,“轰隆!”一声,天空仿佛被撕裂般出现一条口子,一条闪电击向姜雄霸手中的剑,剑与闪电相连,一种惊心动魄的恐惧向戊月袭来。
“喂!小心!”戊月大喊。
琅梵尘僵住,难道,真的逃不过这宿命吗?
我知道我动不了情,任何可以牵动感情的事我都会很快忘掉,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没忘记任何事,除了你……
雷声停了,风静了,两滴雨水落在打在琅梵尘脸上。
琅梵尘不能置信的抱起戊月,他的泪滴在她的脸上。
“就是……这个办法……”戊月忍痛微笑,她的脸苍白异常,“当你爱上……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就会解封…我……做到了……”
“戊月!戊月!”琅梵尘闭上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愤怒让他青筋暴起,他红着眼睛,发出野兽般的悲鸣。
姜雄霸的眼底出现一抹狂喜,“兽神血脉!哈哈!兽神血脉!我等了这么多年……”
琅梵尘向姜雄霸扑过去,漆黑的夜空里,发出一阵极其诡异的惨叫。
“九尾狐医!救她!救她!”琅梵尘声音嘶哑。
陈叔方要关茅屋的门,琅梵尘已冲了过来,怀里的戊月,面色泛青,毫无生息。
陈叔是条九尾狐,活了千年,只有医术,没有修为,人称九尾狐医。
“她若醒不来,我杀了你!”琅梵尘道。
陈叔接过戊月,把了把脉,再看她的面色,“这孩子活不活得了,在我,也在你。”
“什么意思?”
“凡人断气,是阳寿已尽,断不可活,然戊月乃黄华水帘一族,若她复活,并非不可,只是如此一来,便是逆天改命,若想续她命而不受天谴,只能千年换一年,是我千年修为折掉一半为代价救她,然续命之事……你乃兽神血脉,拥万年寿命,若是以你千年换她一年,天道必然应允。”
“好。”
陈叔道,“那么,老夫这就着手准备了。”
“等等,”琅梵尘道,“以我万年,换她十年。”
陈叔不能置信,“你可想明白了?”
琅梵尘看着戊月,点了点头。
戊月醒来的时候,陈叔坐在她的旁边,“醒了,孩子。”
“我怎么……活着?”戊月道。
陈叔叹气,若是告诉她,琅梵尘用万年换她十年,她必要内疚自责,罢了罢了。
“琅梵尘?”戊月眼中有泪,“原来他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陈叔,他在哪里?”
小桥流水,花香遍野。
戊月站在琅梵尘身后大喊,“琅梵尘!”
琅梵尘回过头,满头白发,如霜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