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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了司机

作者:篱下花子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3-03   阅读:

  

  四处都是菜在锅里痴痴笑的声音,花园里,紫茉莉不知是今年开的第几批。

  烟火的气息里,有一个简单爱着自己的男人,有一个可以偶尔想念的男子,简单地过生活,安琦已经满足了,她幸福地忙着做饭。

  下面的七楼,她是不去的,因为雨梅像防偷一样防着她,生怕她悄悄拿走了她的什么东西。只要安琦去后,还没等安琦走,她总是蹬蹬的跑过去,瞪着看半天,看安琦呆过的地方有没有动过的痕迹。安琦几乎不去七楼,有什么事,拿个什么,都是叫夏瓶去拿。

  白天忙店里的事,傍晚回来看鸽子,听那个男孩唱太阳花,看紫茉莉,成为安琦生活的全部,生活就这样如流水般淌过去。

  对于夏瓶,安琦没有什么激烈的爱恨,平淡的就像那鸽子飞,钢琴曲。激烈的恨是有的,那便是她和雨梅不言语的战斗。

  第二年,秋天,安琦生下一个小男孩。瘦瘦的像只病猫。

  有了孩子,雨梅有时候也和老公一道上来。但是从来不看安琦一眼,径直抱起孩子逗闹一番。孩子还不知道笑,只是对着她努嘴,把口水吹成一团泡沫。她大声叫道,看你把胳膊给我压得,酸呀,酸呀,然后把孩子像丢热馍馍一样丢在老公怀里,似乎烫住了她。她四下审视,没有发现可指责的。又过来逗孩子,孩子一扁嘴,要哭,雨梅马上叫道:嘘,嘘,别闹,隔墙有耳……。把安琦听的莫名其妙。

  安琦有了孩子,自然没有精力看雨梅的脸色。

  雨梅也怪,自从安琦生了孩子,似乎感到失去了展现自己作为城市人的舞台,就萎靡了,也不出去打牌,也不去店子,只是依在床头,一天到晚看电视。床头柜上放着饮料,鸭脯小吃,水果,叶儿粑,吃饭喝水都在床,恨不得把厕所都搬到床上。但是一说话,声音洪亮如钟,仍然是那种鬼鬼祟祟的语言,仍然是带刀带刺的语言。

  有一次,安琦下楼取烧水壶,从门口看进去,看见雨梅穿了一件脖子处有一只大红蝴蝶绣花的绸缎睡衣。正懒在床上吃叶儿粑,吃了,擦擦嘴,抿一口水,然后吐在床边的塑料桶里。隔了门,远远看去,那里是一个艳丽的洞府,洞府里住着一个妖魔。就那么一眼,她的心突突的跳。

  安琦出来时,有些眩晕,她居然穿了一件和安琦那件一模一样的睡衣。

  以后,安琦买件什么衣服,只要穿着好看,她马上扭着安琦问哪里买的,第二天准会买回一件一模一样的。大有争宠夺艳之势,争什么呢,安琦无法想出。

  奇怪的女人?安琦想。

  安琦没有母亲,父亲知道安琦在夏家做不了主,也不来。夏瓶说,叫我妈来照顾你吧。

  算了,你妈像个吸了鸦片的女人,走路都没劲,会给我们看孩子。安琦说。

  也不知怎么的,雨梅敏感地知道了安琦说她的话。当夜叉在楼梯口,声声骂:有本事的,自己买房子住,穿了真皮走啊?没本事的,就不要嫌。我在自己家,想怎么就怎么,你管的着?要当皇后,找错了地方。滚蛋,滚蛋,一起滚蛋……。

  一家三口,定在那,知道事向的两个大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不敢还口。出了门,哪里是个居处?

  安琦把手长久地插在泥土里,她似乎在土里拉着了母亲的手,紧紧的拉着,握着。你母亲这样闹,让人怎么活啊?

  少说两句,她有更年期病。夏瓶无奈的说。

  泪,珠子般掉,掉在花园的泥土里。

  最后来照顾安琦做月子的,是她的外婆。

  外婆对安琦无微不至。但是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临走时,外婆说,屋顶的烫板上好像有老鼠,晚上打滚一样,我回去跟你们抓只猫来吧。老鼠多了,对小孩不好。

  猫来了,问题却出来了。

  猫是一只小麻猫,毛色有点类似灰雀羽毛的颜色,看着,似乎傍晚已经临近,哪怕那是清晨看到。

  安琦知道夏家那些地方对她有禁忌,但是猫那里知道。

  活泼调皮的猫见着树叶花叶就用小爪子碰碰,要是撞见绳索,马上缠着打圈儿,像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是夏家最具活力和特色的生命。

  这只喜欢城,喜欢探索的猫,偶然一天,溜进了七楼。它也许为着雨梅房间里小吃的香味,嘴馋了,沿着沙发,几跳进了房间,它一下子看见一个老而妖艳的女子,女子也看着它。

  几秒的虎视后,女人从身后抄了一个线团,对准猫扔了过去,猫惊叫一声跑了。

  为了那些梅花脚印,安琦挨了一顿臭骂。

  夏瓶为了改善安琦和母亲的关系,特意做了炒螃蟹,让安琦送下楼去。

  人还没走,雨梅历声叫道:拿走,谁知道你让猫舔过没?带着猫味。

  安琦只想哭,自己舍不得吃,孝敬老人,却遭到这样的鄙视和难堪。

  她还没哭,雨梅却抽抽搭搭哭开了。

  她跑回到楼顶,叫道,这楼顶无法住了,连只猫都无法宽容,还能指望什么,说完自己也哭,在花园里一把一把地抓泥土,真想吃下去,一下子哽住,再也不用喘气,看看孩子,终究没有吃。

  夏瓶叫道,你们不要闹,把我闹死了就不闹了。

  是啊,你能让儿子去反她自己的母亲吗,两边都是爱,当然牺牲的还是我。安琦看清了这一切。

  那只无知的猫,像个温柔的少女,站在屋顶,看着这一切。

  人没死,猫却死了。

  几天后,猫在七楼窗台观光,雨梅看见,正为前段时间的梅花印烦闷,走过去,只轻轻一抚,猫就下去了。安琦在楼底防盗门左侧,看到了血肉模糊的猫。

  这血腥的杀意顿时向安琦扑过来,像一只凶恶的狗。

  孩子不到半岁,他们离婚了,孩子留在了夏家,她又成了孤身一人。

  三)

  也许为了掩盖自己的落魄,她照例做了头发,是小卷。前两次,是为了爱情,这一次她为了自己,为了一个新的开始。在任何情况下,女人都应该美,美才让女人觉得活着。

  一天,她上完早班准备回寝室,一个上中班的室友叫她捎带一个包裹。刚走到厂门口,就被叫住了,原来那个包裹里的电饭煲正是厂里丢失的东西,早就嘱咐保安注意了。她不卑不吭,非常理智地洗清了自己的罪过。

  就在这次纠纷里,有个台湾的老板欧阳看上她的善良,踏实,看上她的头发,她的美,她的下巴右侧有一颗黑字,黑得发紫。欧阳说,喜欢那个字,喜欢她柔软的头发。

  天下所有的美好爱情都是相同的,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去注视它。

  她去了台湾。

  小镇的人,都不相信,但这是确实的事情。脖子伸得比鸭脖子还长,口水流在嘴边,这安琦怎么有这么好的命?

  而这之前,他们骂她贱货,婊子,以婚姻为职业的烂人。

  他们是在小镇开的结婚证明信,建川知道情况,心里有些发酸。他叫民政局的人收了一万元的手续费。

  安琦,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她去了远方,还给自己烫了个烟花烫……。

  到了台湾,她才知道欧阳除了在深圳鞋厂有股份,在台湾还有自己的酒店,在水电站有百分之20的股份。

  家里有保姆,司机。

  每个人都被尊重。

  假期,还全世界旅游。

  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这是真实吗?

  幸福原来很简单,很平淡。

  不久后,她有了孩子。

  那天,她用一把小刀车苹果皮,很久没有干过活,一不小心,她把刀片滑进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因为带孩子的艰辛,她有了些怨。

  老公看她,语气里也有点不屑。

  忘记了以前的自己?

  你,只知道钱?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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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是什么毁掉了一个单纯美好的少女的名誉?为什么不论安琦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农村人被所谓城里人冠予的粗鄙下贱的烙印?可喜的是安琦无论从麻雀飞上枝头还是从麻雀飞变成凤凰,自尊从不丢弃,哪怕失去所有的安逸和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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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5

  • 东方玉洁

    命运?命运!命运?

    2014-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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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成碧

    爱情是建立在平等与自尊的基础上的,失去了自我的爱不值得珍惜,短暂的温情于富贵不过是男人廉价的赏赐。
    梦儿说的对,我也看到了文中有些前后不一致,比如为什么安琦变成小朱了,应该是小安才对吧,本来想修改不过时间不够了,下次请多检查下吧。文字很细腻,学习了。

    2014-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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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欧阳梦儿

    花子老师,您文笔 很精炼老道,唯 一不足是错字别字太多,这是申精所不允许的。这次我没有帮您更改,一是这样一来,工作量实在太大,另一方面也不好主观猜度作者的心意。希望下次您能多检查几次再发文,这样看文者会对您更多几分敬重,您说呢?

    2014-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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