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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五月

作者:肆罪渊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3-17   阅读:

  
  我的名字是夏简吾。
  我曾到过地方,那个凄凉而神秘的地方,亡者之境。
  曾经我的书本上全部是她的照片,她的名字,思念也紧紧被那名字牵引。
  但是有关她的一切,却没有人记得。
  亦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似乎她从未出现过。
  唯有那只乌鸦是最后的线索。
  那乌鸦很好辨认,它身上有一个红色的线圈,串着一颗黑色的珍珠,那个名为五月的女孩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可是,它却不是她。
  某天,我看到了那只乌鸦。
  它卧立在五月的座位上,一下一下地啄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桌子。
  它在那了许久许久,终于放过了那可怜的坚硬的嘴巴。
  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行工整的字“我想见你,吾。”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这轻而易举的决定,我却犹豫了整整三天。
  那乌鸦也呆在我身边了三天,没有逃离,没有吵闹。
  知道第三天,它开始慌乱,开始不知所措,盲目地拍打着翅膀,不知自己该属于何方。
  我呆呆地看着它,它却目光慌乱,神色闪烁,不停地张望着四方。
  骤然,不知是这个世界黑暗了,还是我被卷入了其他的地方。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了那只乌鸦,切断了与五月有关的线索。
  “傻鸟,你是说过了吗?你已经属于我了!”
  那个男人的出现,将周围压得更加黑暗,只有他身周围有一圈光晕,淡淡的蓝色。
  我看得出,那乌鸦就在他的肩上,神色低沉,失落。
  片刻之间,那乌鸦开始叫喊了起来。
  “我想见他,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哦。你有权利选择吗?”
  那个男人似乎是跟乌鸦讲话,可我听不懂乌鸦的话语,又不理解那个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张了张嘴巴,又无奈地闭上。此时此刻,我能说什么呢?
  “小子,有话就说。”那个男人张口就很粗鲁,而且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深深地感到厌恶,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是哪里?”我再次环视了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亡者之境。只有死人才能进入的地方。”那男子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镰刀,缠绕在我的脖颈上,“我是死神丝敛,专门在这里等待死人。”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我是死人,那他迎接的人就是我。若是不是我,那他迎接的人是谁?
  “来了!”丝敛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欢迎你来到亡者之境,尊敬的天使小姐!”
  我转过身,竟然看到了:
  白色的羽毛,飘逸的翅膀,乌黑的发丝,以及拿纯色的裙衣。
  那脸庞跟五月一模一样,但是那眸子,毫无生机,散发不出一丝光彩。
  她看到我时,死人的的神情却变化了!眼眸由无神到兴奋又到了绝望最后却流出了眼泪……
  只有那时我才注意到,乌鸦也在流泪,也在哭泣……
  泪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犹如露水粘在枝叶上一般久久不散。
  乌鸦却在此时展开了翅膀,落在天使的身上,一时间与天使合二为一,天使也出现了变化。
  一黑一白的羽翼,一银一灰的瞳孔,紧紧地抱着我,颤抖着声音简述着:
  我是一个天使,在天堂里度过了几千几万年,我独自一人熬过了所有的凄凉,孤独。
  天堂,人人都说是幸福的,可,只有我知道,那里和亡者之境一样凄凉冰冷。
  自从你出世开始,我便一直看着你,远远地看着,我突然很想接近你,接近那个繁华热闹的人世间。
  可是,天使是不能去人世间的。我……
  我和死神丝敛达成交易,我用永恒的生命换得与你共处的一个月。
  我们拍毕业照的那天,我的大限到了,灵魂化作这乌鸦,永远留在那张照片,我将其他的人的记忆消散,只有你,只有你知道,也只让你知道。
  这一个月,我很开心。你用一个月的温暖填补了我几千几万年的孤寂。
  吾,谢谢你!
  ……
  听到此处,我早已泣不成声,原来她真的存在,她叫五月,或许便是我与她相遇的月份。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她消失了,而我却无能无力……
  想想当时相处的一个月,是多么温馨。她就像知道不知外世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新奇,也对什么都热爱。
  我却一直以为她是大家族的孩子,一直不出门,不敢高攀。
  可是,却不曾知她的到来只是为了我。
  抬眼间我看见,丝敛的镰刀已经缠绕在五月的身上,五月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是安静地盯着我,顺从丝敛带她离去的方向。
  我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直至丝敛和五月消失在我的眼幕中……
  “五月……”我不禁大号,呼喊她的名字。
  “夏简吾同学,上课睡觉还说梦话!给我出去站着!”讲台上的老师怒嗔着,拿着粉笔的手指向了门口。
  我揉了揉脑袋,才想起这是我们高考前的最后一堂课,打扰了同学们。
  同学们也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只有好兄弟告诉我:“五月早已飞逝,六月已来七天。”
  我一时语竭,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摇了摇头,果断地出了教室。
  我刚走出教室门,就感觉到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根红绳串着黑珍珠的手链挂在我的手上。
  我沉默了许久,这难道不是梦吗?
  再看向墙壁,简短的一句话呈现,也仅仅出现了一分钟,容不得我惊讶,容不得我迟疑。
  “夙愿已达,五月轮回。”
  不争气的我,泪珠瞬间落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师似乎是被我的行为吓坏了,赶忙走出教室,叹了口气:“既然知道错了,就回教室吧!”
  我没有听老师的话,而是冲到了水龙头下,将自己狠狠地洗刷了一遍。
  时间没有等待我,没有磨散我对五月的思念,无论过了多少年,亦无论我见过多少美丽的女孩,也不管我试图忘却。
  但是她依旧在我的心底,尽管我度过了大学,混得了工作,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无法消除五月那天真的模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却没能将五月忘记,那个红绳黑珍珠的手链我依旧随身携带。
  在我的妻子生产的那天,我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
  在我看到我女儿的第一眼时,脸上那个红绳黑珍珠手链的图像格外引人注意。
  我不自觉地摸着那片地方,可护士,妻子诧异地看着我。
  恐怕这个标志也只有我看得到吧!
  我将红绳黑珍珠手链戴在女儿手上,眼泪便不停地下落。
  “我将它还给你了,我的五月。夏五月。”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推荐: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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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这是一个爱情的魔幻。美丽的天使在美丽的五月,并且以五月的名字和“我”践行了一个月期限的相爱。神奇的故事,诗意的语言,超丰富的想象力,彰显了爱情的瑰丽和魔力!推荐阅读,期待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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