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力与肖小小

作者:建昌冷万国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3-17   阅读:

  
  田大力与肖小小是我们生产队的两个“知青”。
  具体点说是两个女青年。田大力:膀阔腰圆,长得人高马大,用现在的一句时髦话说:十足一个女汉子,而肖小小呢,正好同她相反——身体软弱、小巧玲珑。虽说年龄与田大力都是十八岁,但在外人眼里: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儿。奇怪的是,尽管两人存在着那么大的差异。但感情却处得特别铁——情同姐妹。
  说起她俩来,在下乡那段儿,可没少出过故事。不妨,我说两段给大伙解解闷儿:

  (一)

  “你咋还会说牲口话啊?”
  刚下乡那阵子,因为她俩从小在城里长大,对于农村的什么;猫、狗、兔、鸡、鸭、鹅、猪、羊、驴、骡、马、牛、等,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感到特别的新奇和亲切。还有那些农民们习以为常的鸡叫、狗咬、鸭鸣、马嘶、牛吼……在她们的心目中,也觉得特别的好听——启奏起来,简直就是一场动物大合唱。
  更让她们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鸡呀、猪哇、狗什么的,都非常听主人的话,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只要他(她)们喊一嗓子,或做一个什么简单的动作,听见或看见,不管躲在哪里、离家有多远,都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他(她)们跟前。就像部队里的战士,听到冲锋号一样灵。
  为此,她俩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是又不解:那些东西咋那么听他们的话呢?为什么?为什么呢?——总想弄个明白。
  终于有一天,她俩如愿以偿了!结果,却弄出了个天大的笑话来。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她俩同生产队的几个劳动力一起,乘坐马车到河东地去干活。当人们都坐好了以后,赶马车老板儿——杨大叔,鞭子一挥,喊了一嗓子:“驾!”就见那三头拉车的牲口,一起甩开蹄子飞奔起来。
  来到地头儿,杨大叔又发出:“吁!”的一声口令。三头牲口——不管是驾辕的骡子,还是拉梢子的马,齐刷刷的都站住了。她俩感到非常的震惊!所以,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大叔,你咋还会说牲口话呢?”她俩这句话一出口不要紧,如同在头顶上,爆响了一声炸雷!整个车上人都被震呆了!“哪有这么说话的呢?这不是骂人呢吗?“完了,完了,这回,这俩丫头可惹娄子了,等着瞧吧!……”
  同车的其他几个社员谁都知道,车老板儿“杨爆竹筒子”,脾气不好,发起火来敢把天给捅个窟窿。生产队里,老老少少谁不让他三分。可这些,初来乍到的俩小青年哪里晓得呀?因此,着实为她俩刚才说的话捏了一把汗!并都做好了拉架的准备。
  再看车老板儿”杨爆竹筒子,“听完她俩的话后,脸,先是”唰!“的一下红成个关公,跟着又变白,然后,又由白变回了黄。
  出人意料之外。杨老板儿今个儿,非但没对她俩发火反而微微一笑。说:“是啊,不会说牲口话,怎能和这些哑巴牲口打交道啊?这人啊!你不仅要学会说牲口话,还要学会学说鬼话哩。”
  “什么!什么!还要学会说鬼话?”这下,又把两个人给闹五迷了。
  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怵在那里,呆呆的!木木的!嘴里不住嘟囔着“学会说鬼话,学会说鬼话……”

  (二)

  “那‘儿马’咋咬‘骒马’呀?”
  每年的阴历六、七月份,是驴、马、牛……等一些大牲畜发情繁殖期。这期间,生产队长总忘不了叮饲养员给大牲口们增加一些精饲料,另外,活计相对也要安排少一些,以保证牲口们的体能积存,好繁殖下一代。
  一年夏季的一天中午,因天气太热,田大力和肖小小睡不着觉,早早来到了队部等着上工。
  同她们一样,有好几个社员也来到了队部,坐在阴凉的地方,或玩“老虎吃棉羊”或聊天。
  她俩,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汗毛孔有股液体往外流,就溜达了出来。不料,一幕惊险的场面,映入了她们的眼帘:
  拴在牲口槽上的‘儿马’挣脱了缰绳,冲到另一间马棚里,把一匹‘骒马’给骑上了,咬着鬃毛不撒开,而且,还把一个粗粗的、长长的、黑乎乎、硬邦邦、长着龟头的肉棍子,强塞进骒马的屁股蛋儿里,疼得那匹骒马“咴!咴!”乱叫……
  见此,吓得田大力、肖小小“嗷!”的一声,赶紧跑进饲养室里去叫饲养员“李老蔫儿”。可哪成想,李老蔫儿吃饭还没回来呢。
  “这可咋办?”她俩抬头一看,发现有几个社员在门洞子那儿纳凉呢,就赶紧把他们喊了过来。
  待他(她)们来到马棚一看,竟啥措施也没采取,就又都回去了。特别是其中有两个姑娘,跑到半道儿就红着脸原路返回了!
  这是咋回事呢?他(她)们为啥都不管啊?不行!咱俩得快叫饲养员去,不然,时间长了,非得把那匹骒马折腾死不可。
  想到这儿,俩人像后面有狗撵着似的,跟头把式的跑到了饲养员家,把正在吃饭的饲养员——李老蔫儿给喊了出来。
  李老蔫儿跟着田大力和肖小小,气喘吁吁的跑到马棚一看,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随后,转身向饲养室走去……
  她俩好生奇怪:“怎么?连饲养员咋也不管?”“不行!得问个究竟。”
  就这样,李老蔫儿前脚刚进屋,她俩后脚就到了。
  “大爷,大爷!这是咋回事啊,你老怎么不管啊?”
  李老蔫儿笑了笑说:“姑娘,你们就别问了,这不是你们姑娘家应该知道的。”
  这俩人见李老蔫儿不告诉她们,还越发的来劲儿啦:
  “大爷,你就告诉我们呗!为啥我们姑娘家就不该知道?……”
  李老蔫儿一见,这还“狗皮膏药”把他给粘上了。没办法,只好先来一个缓兵之计:
  “你俩真想知道?”“对!真想知道”。“真想知道,过年回家问你们父母去吧。”说罢,将她俩往外一推,“咣当!”一声将门从里面给插上了。任凭她俩怎么喊,就是不开。
  别说,这田大力和肖小小还真是一根筋,过年回家,还真去问她们的母亲了。
  她们的母亲听后,哈哈一笑后,用手指着她们的脑门子说:“你俩可真是个傻丫头”!

  (三)

  “这豆腐咋不成个呀?”
  那是1969年八月的中秋节,因为生产队里收秋活计忙不好请假,所以,青年点里的青年们就都没有回家。
  八月十四那天,吃过早饭后,田大力和肖小小拿起家伙刚想出工,被点长给叫住了:“你俩今天就别去了,昨天队里不是给咱分了几斤猪肉吗,再做一刀豆腐,咱今年在点里过一个革命化的中秋节。
  田大力和肖小小一听,说:“好啊!不过豆子呢?你总不能让我俩做无米之炊吧?”“不能,那哪能呢!豆子问题我去找队长解决。”说罢,拎起一个面袋子就去找队长去了。
  功夫不大,拿当地百姓的话说,差不多也就两袋烟工夫,点长背着口袋回来了。
  “豆子有了,过节能不能吃上豆腐就看你们的了。”说完,点长拿起镰刀走了。
  这二人也不敢怠慢,把豆子从面袋子里倒出来,挑完沙子与杂质,用一个搪瓷盆子装好,然后,拿把扫炕用的笤帚就去碾房了。
  当她们来到碾房后,发现队长媳妇王嫂同她闺女也在那儿破豆子呢。
  她俩一见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助王嫂推碾子。时间不大王嫂的豆子破完了,她把闺女打发回家,自己留下来帮助田大力和肖小小推碾子……
  也就一顿饭工夫,田大力她们的豆子破好了。王嫂叮嘱她俩说:“一会儿你俩回去先用凉水把豆子泡上,然后到饲养处,找李老蔫儿借头驴把豆子磨了,磨完,估计我家的豆腐也该做完了,再来找我。”
  长话短说,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田大力与肖小小把豆子拉好了。
  田大力说:“我先把磨糊挑回去,你去找王嫂。”
  肖小小答应一声说:“好吧!”随后,转身朝王嫂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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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白玉兰   推荐:白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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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白玉兰:
文学即人学。小说素材来自于生活,尽管年代有些久远,但读起来还是那么亲切。那些生活点滴,像浪花,像雨滴,给那个乏味的时代带来了乐趣。喜欢这样的文字,平实、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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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4

  • 建昌冷万国

    感谢白玉兰老师的问候!遥握!

    2016-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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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小波

    投稿的时候,只要选择A级授权,即说明是原创首发,不必标题前另外加注。已经修改并且重新排版。问候冷老师,祝佳作不断!

    2016-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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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玉兰

    问候冷老师!学习了!

    2016-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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