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以朝圣的名义救赎自己

看《一个人的朝圣》有感

作者:短发丁丁    授权级别:A       2016-03-31   阅读:

    《一个人的朝圣》的作者乔伊斯•蕾秋,英国资深剧作家。写了二十年的广播剧本,也曾活跃于舞台剧界,拿过无数剧本奖。《一个人的朝圣》是她的处女作,目前已畅销三四十个国家,入围2012年“布克奖”。
  书中的故事不复杂,故事的主人公哈罗德•弗莱,六十岁,在酿酒厂干了四十年销售代表后默默退休,没有升迁,既无朋友,也无敌人,退休时公司甚至连欢送会都没开。他跟隔阂很深的妻子住在英国的乡间,生活平静,夫妻疏离,日复一日。一天早晨,他收到一封信,来自二十年未见的老友奎妮。她患了癌症,写信告别。震惊、悲痛之下,哈罗德写了回信,在寄出的路上,他由奎妮想到了自己的人生,经过了一个又一个邮筒,越走越远,最后,他从英国最西南一路走到了最东北,横跨整个英格兰。87天,627英里,只凭一个信念:只要他走,老友就会活下去!
  故事主人公哈罗德的长途跋涉,与其说是抱着一个用自己的努力让老友活下去的神圣信念,不如说是他是在用一次冲动的长距离徒步来梳理自己的心灵,救赎自己。
  这段瞬间就决定了的旅程里,哈罗德从一个加油站女孩的话里面找到了开启旅程的信心,然后一路遇到了很多陌生的人,有些人给他帮助,有些人给他信心,而有些人不过是用他的这段朝圣般的旅程来达到自己被人注视的心理需求。只有哈罗德,在这段艰难漫长的旅途中,看到过去的自己,看到熟悉而陌生的自己。哈罗德的童年,母亲早早离开,父亲过着混乱的生活,他在自己的童年里面低调地活着。直到,他认识了莫琳,但是,或者正是因为他童年那段缺少爱的日子,让他越来越封闭自己,甚至,是不懂去表达自己的爱。聪明的儿子的自杀后,让他和莫琳这两个本该互相安慰的人都越来越封闭自己,越来越疏远,就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儿子戴维不改变的房间,哈罗德家紧密的窗帘、莫琳废弃的小菜园,都是同样的信号:他们的世界关闭了,他们只愿意在自己紧闭的空间里生活,不想走出来,也不想让人走进去。在旅途中,身边的人让哈罗德选择了面对过去的一切,他开始思考自己和母亲、和父亲,和戴维、和莫琳,和老友奎妮之间的关系。其实,他们都是彼此生命里面最重要的人,是彼此最深最终的牵挂,但是,当生活中的灾难来临,他们是选择了逃避,逃避事实,也逃避那个弱小的自己。还好,在这段旅程结束,莫琳发现了哈罗德其实和自己一样深爱着戴维,其实他们都是彼此依靠和支撑的人,于是,厚厚的窗帘撤去,他们再次走向彼此,重拾爱和信任,让他们成为彼此余生的依靠。
  看完了这本书,最初的感觉就是难过。我做不到哈罗德那样,在退休的年龄还能来一次冲动的徒步,我只是一个有着卑小内心和灵魂的平凡的人,但是,我喜欢他在众人簇拥时候的选择,当别人用朝圣者的名义绑架他,让他在热闹中里他的初衷越来越远,他选择了离开。他的离开,是对自己的坚持,他不是普度众生的朝圣者,他需要朝圣的,是自己真实的灵魂。他一个人上路,一个人步行,和那么多陌生人的分享自己的故事,也听别人的故事,他放弃正常的生活,用一种苦行僧的方式去完成对一个朋友的承诺。很多人,看到他的黑、瘦、打结的胡子,我却觉得,自己看到他放弃原先生活后,那个渐渐敞开的灵魂。他不幸的童年、聪明而自杀的儿子、伤心绝望的妻子、为他承担了大过错后离开的好朋友,这些都是裹住他的厚厚的茧。而他开始的选择,不过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像她的妻子,不愿承受儿子去世的结果,对他的抱怨,伤心,他们彼此冷漠,冷漠的刺越长越长,他们离对方越来越远。还好,最后,他们理解了对方。我喜欢哈罗德一个人徒步的勇气和选择,有时候,人是需要孤独一下的,至少面对自己,可以真实。在喧闹中,我们会被很多声音左右,甚至没有办法停下来,看一看路边的蒲公英,想一想自己疲惫的内心。
  作者女性剧作者的身份,在书中很多地方都表现出来。比如书中莫琳不肯接受儿子戴维自杀身亡的事实,保留他的房间,把自己封闭起来,在冥想中和儿子交流。“她很想向戴维倾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哈罗德的决定太难理解了,也让她觉得很丢脸,而且她还害怕自己一对戴维说话就会开始想念他,那种痛楚实在太难以承受了。”这些描写,细腻而生动地再现了女性的心理活动过程。剧作者的身份,也让书中的描写比较具有画面感,“哈罗德慢慢走向老人。实在太尴尬了,他走着走着忍不住装作有东西进了眼睛,但老人耐心地等着。走到离他差不多一英尺远的地方,老人突然伸出了手,好像要拥抱一个看不见的老伙伴。哈罗德只好也举起双臂,摆出同样的姿势。慢慢地,两人的脚一左一右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没有碰到对方,却一同舞起来。哈罗德好像闻到一股尿味,或许还有呕吐物的气味,和更难闻的一股味道。四周只有交通和路人的声音。”这些描写清晰而生动,阅读的时候,就仿佛是在旁观哈罗德那段孤独的旅程。
  读这本书,可以感受作者文字的细腻之美,品作品里人物的心理纠结和放松的过程,更可以静下心来,陪着书中的主人公想想自己的人生,来一次文字间的自我救赎。
  审核编辑:高骏森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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