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一堆杂乱的笑声。
笑了一阵,一个女人开口,“不过说真的,202那家确实挺古怪的。”
“你没看到那个女人隔三差五就带男人回来,都不带重样的。”
“哎哟,你别是羡慕吧?你也想男人了?”
11月17日
这条肮脏的小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只猫,他走过的时候那只猫刚好可怜兮兮的对着他叫,甚至还用脏兮兮的爪子在他干净整洁的裤脚上留了好几个印子。
他弯腰把它抱了起来,丑陋的猫仔子喵喵叫了两声后讨好一样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拇指,舌头上的倒刺刮的手指痒痒的。
肩上搭过来一只细长的手,“嘿,帅哥,一个人吗?”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女人,棕色的破浪卷发,脸上的妆由于画得太浓呈现出诡异的惨白,鲜红的嘴唇在路灯底下发出诱人的色泽,女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裙,领口低的几乎能看到白皙的乳房,纤细的腰身在他面前轻轻摇摆,脸上带着笑容,“六百块,怎么样?”
他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抱着猫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女人在身口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追过来挽上他的胳膊,笑着偏头看向他怀里的猫,“真是一只难看的猫。”女人说。
他没有答话,怀里的猫眯着眼睛瞪着那个正在‘咯咯’笑的女人。
“不会看眼色的畜牲。”男人隐隐约约似乎开了口,但是女人的笑声太大,除了猫,没有人听见。
关上门他把女人按在床上,一点一点剥掉女人身上的裙子,听着女人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笑声,手下的动作越发粗暴起来,不久,那笑声就变成了深沉的喘息,一下一下,挑逗着他脑中的神经。
他轻轻动了动,身下的女人又发出猫儿一般的叫声,他的喉结鼓动着吞了一口口水,手指来回抚摸着女人凹凸有致的温暖身体,然后用四指堵住了女人的嘴,冲着面前白皙的脖颈咬了下去……
11月18日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尤其早,小区大门口刚入职不久的年轻保安小伙,独自一人打着手电来来回回扫着空荡荡的道路,夜空里耳边被送过来一声凄惨的猫叫,尖利又精准的刺破眼前静谧的黑暗,悠扬的荡漾在曲折的脑回路里,保安在微凉的夜风里缩了缩脖子,瑟瑟发抖起来,下一秒就逃一般的窜回了灯火如昼的保安室。
11月19日
他回家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了一条肉肉的白色小虫,肥嘟嘟的弓着身子一节一节的努力朝着他房门的方向蠕动着。他当然认得这种虫子,那是城郊的公共厕所里最常见的虫子,透明的表皮底下弥漫着腐烂的绿色和白色的混合脓液,在公共厕所潮湿肮脏的地板上爬的到处都是,不小心踩中它们的身体还会发出‘哧’的一声表皮炸裂的声音,然后沾上满鞋底酸臭的液体。冬季里不该会有这种虫子,这可怜的小家伙,似乎已经冻僵了,颤巍巍的挪着身子,爬的越来越慢。
他看了看虫子爬过的路径,一条纤细蜿蜒的水迹路线直直的从隔壁的门缝底下延伸出来,那扇紧闭着的门似乎丝毫不知似的,安静的看着这个逃逸者横行在眼皮底下。他盯着那扇门看了一分钟,然后掏出钥匙开了自己家的门,进门之前,他的脚下传出来一声微弱的声音,然后走廊上的那只肉虫就不翼而飞了。
11月20日
他回去的时候就在路边门口看到了闪着灯的警车,他住的那栋楼的楼下拉起了明黄的隔离带,隔离带外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出什么事儿了?”凑热闹的人在问。
“楼里死人了,警察正在处理呢……”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手心里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液,粘糊糊的沾的满手都是,他看着警察匆匆忙忙的从面前经过,不时还伸手将他往隔离带外面推开一些。
“请让一让。”他们这么说。
“不光死人那么简单!”人们信誓旦旦的说着,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是谋杀!”
“我刚刚也好像听他们说什么,都半个月了才发现……”
“啊?”
又有人把头探过来问,“哪一家的?”
“听说是202。”
“我就觉得那家人怪怪的。”
“可不是!”
人们唏嘘着探头探脑的往楼道里面瞅,两个带着口罩穿警服的男人抬着一副蒙着白布的担架出来,刚出了楼道,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臭味,围观的许多人立刻捂住口鼻避开远远的,前一秒层层叠叠的人墙瞬间只剩下三三两两还在捏着鼻子往前凑的人。他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站到树荫底下,伸出白衬衣的袖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等着警察撤掉隔离带,等着他们拉着隔壁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子上了车,等着警车走远,他默默的弯下腰拍了拍裤脚上不存在的灰尘,想着刚才从那张白布底下不小心掉出来的那截染着蓝色指甲油的手指,然后毫无征兆的扶着身侧的树干吐了。
11月21日
隔壁的门依旧若无其事的关着,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他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望向厨房,好在,并没有出什么意外,那团粉嫩嫩的肉还好好的躺在锅里,腾腾的冒着温暖的热气。
“猫不见了。”他有些失望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然后又低头看着那团肉微笑。
11月22日
这天晚上,他又在路边碰到上次那个女人,女人跟着同伴坐在路边的花坛沿上抽烟,见到他的时候女人极其厌恶似的别开了脸,他攥紧了插在裤兜里的拳头一言不发的从女人和同伴的面前走了过去。
等到他走开,女人才朝一边的地上啐了一口,抖落指尖的烟灰撩开颈后的长发指给同伴看,“就刚过去的那个男的,是个神经病,他妈的,上次他竟然咬我……”
身边的人伸头看了一眼,面前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难看的牙齿印清晰的爬在上面。
同伴不以为然,“做我们这行的,遇到几个变态不是常有的事。”
“我呸,你懂个屁啊!”女人扔了手里的烟屁股,抬头准备再骂,却看到同伴正莫名其妙的盯着她的身后,“怎么了?”
“你刚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