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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雪

作者:喻芷楚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6-11-29   阅读:

  
  采苓慌跪下求饶说:“楼主才睡下一刻不敢打扰。”
  “她因何才睡下,她的睡眠难道大过阁主?”子轩浓眉倒立。
  采苓微抬眼银霜雪说:“楼主才从外面探得消息回来,有关朝庭的。”
  银霜雪低眉地上跪的采苓,淡声:“起来吧,给我们准备洗漱地方,再弄早点来。”他漫声说。
  采苓谢过起身,连忙吩咐大厨做早餐,一面亲自领人去洗漱房。
  银霜雪一番洗漱再出来,人精神了许多,在酒楼花园四处游走,走到后院一处小院落有塘清水,沿岸蒹葭,水中荷花,他有似曾相识感,不由闭起双目。他回到云山山庄,这样的水池有几处,而以山庄李可画居处最美最幽静最幽芳,李可画走了,他闲下倒是常进去逛,有一次还碰上师傅,和师傅在水岸边下了一晚的棋,师徒兴尽,极为高兴,他也就是在那次问师傅为什么师弟要去外婆家,不留在山庄。师傅没回答他,只看了看小院红楼继续下棋。多少年他都会想起他们师徒这段快乐的时光。
  他驻足芦苇前,看一池荷花漫开,想在一场拼杀过后,洗尽一身血,有一处这样的去处不失人生快事,他想的呆,只听楼上推窗声,并有句吟来:
  长恨飞花不尽愁,凝霜凝雪小红楼。
  卷帘推出窗前月,未解春风遣笛幽。
  他缓缓看向窗,推窗吟的人也看到他,两眸相对。银霜雪眼中的女子,姿容绝世而且很优雅清素。鼻梁挺直,嘴巴细巧,略见蹙拢而色彩不定的蓝灰色的眼睛,以及略现严谨的冷静娇怨,是,她美貌!是多少都有些儿诱惑力的,从她吟的句他是知道的。
  她不是拂香衣,她是谁?这里难道还有旅宿?不待银霜雪疑惑,一缕馨甜的奶香味自上而下飘来,他就呆住了,楼上女子低眉注视他,长身挺立,灰衣素袍,腰坠银月剑,眉眼清冷,薄唇微抿,却是呆头呆脑的。
  女子掩嘴抿笑,想,看他那呆样,怎么就做了武林盟主,爹爹宁要他也不要我。她看他许久不动,也不知他想什么,故意丢下一粒花生米,他两指一押轻飞上楼问:“你是谁,为何在鹿鸣楼?”
  “我是拂香衣,你是谁?”女子问道。
  “你不是拂香衣,我见过她,你看你的妆还没易,说,为什么要易容拂香衣。”银霜雪按住女人肩,斜眼化妆台前的人皮面具说。
  女子拂开他,冷眼:“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还没问你是谁,敢入我的鹿鸣楼。”
  “鹿鸣楼是谁的?”
  “银月帮的,如何?”女子傲慢道:“与你何干?”
  “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是你要置我于死地吗?”银霜雪逼问。
  女子惊呼:“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响沙泉客栈分明是鹿鸣楼消息不确切,未有详报实情。”他异常凌厉酷声:“我才会在响沙泉客栈遭挫,险葬鹰蠎的腹中。”
  “你怀疑我是内奸?”女子尖叫。
  “不是吗?”他反剪了手,两汪寒水直要浸死面前的女子。
  “早知道你这样没有心肝我就该让大蠎吞了你。”女子涨红脸,火怒:“你不但没心肝也没脑,我恨死你了。”她直戳他心口:“你去死啊,银霜雪,我不知你哪好,爹爹宁愿要你不要我。”
  银霜雪被她戳胸口,痛的直咧牙,沁下一头汗,忍着一字一句的:“你终于肯说出你是谁,告诉我怎么回事,李可画不是师弟是师妹吗?”
  “是啊,是啊,你想怎么样。”李可画怒目而视,尖叫:“我恨不能一拳送你上西天。”话出,手却真的跟着出拳了,他痛的皱起眉,胸口原本止住的血又开始汩汩的涌出,他一把抓住她手,她发现手上湿湿的,急看,慌神:“你几时受伤了,如何我不知道?”
  “你如何会知道?”他逼问。
  “我?你不要说话了,快快躺下,我拿药来。”李可画急扶他在她床上躺下,取来药为他包扎。末了恼道:“你的命我是捡回来的,我不准你随意糟蹋了。”
  他面色苍白,两眼直视她命令道:“告诉我里面的原因。”
  “干嘛要告诉你?偏不说。”她怒,重重跌坐几案前,几案上置了张古琴,她生气地乱拨一阵。
  他听着刺耳的琴音,音质中是憎恶着一个久憎的敌人,释放着刻骨的怨恨。他看她缓缓道:“你恨我,却为何要救我?”
  “我都说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爹爹为何爱你不爱我。”她凶神恶煞剜眼他。
  “这又怎样?既然不高兴见我,恼我恨我何不拿起你的剑,我一定不会还手的。”他淡淡声。
  “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是瞧你是云山派弟子我才不会管你。”她狠狠瞪眼他。
  “仅此而已?我是云山派弟子,是你师兄,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响沙泉,你没说。”他不转弯地说:“你给了我不全面的消息。”
  “不是我给了你不全面的消息,是本身消息不全面,武林中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是爹爹知道你去攻打响沙泉,调集了云山派弟子和香溪谷的弟子交我率领去响沙泉,但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损兵折将大半,好在你没死。”她象喷火样向他喷出一肚子的恼火。
  “师傅?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疑惑不解。
  “很简单,阿史漠的师傅是枯木山的枯木,枯木一生以养育蠎蛇驯化鹰雕为乐,是他出手助阵,你明白吗?”她又是瞪眼:“是你自己轻敌,是你自己的棋没走好,以为兵可将军,但是将军出奇不意反将了你的军。”
  “如此是师傅救了我,不是你。”他眼眸漫漫转向天花板:“师傅一直都在关注我,对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生硬地答。
  “也是师傅安排你在我身边吗?”
  “不是。”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相信再问一剑杀了你。”她抢白道,蓝灰色眼眸瞪着他瓦蓝的眼眸,他忽然笑:“长大了的李可画一点不象小时的奶娃,好凶。”
  “呸,什么奶娃,不准你说,我很奶娃吗?”她呸声。
  “嗯,记得你两岁的样子,我抱你,身上都是奶腥味,可是很好闻的甜香,看,到大了一屋子还是有不少那样的味,长不大的味。”他笑。
  “呸,不准笑,都是奶娘,奶娘家是养奶牛的,什么都用牛奶做,我不就吃成这身奶味。”她绷脸道。
  “连香水脂粉也放吗?”他促狭地问。
  “是我自己调的。”她得意地笑:“你瞧,我又有一款粉蜜色的胭脂,闻下香型好不好闻,我准备用在今天去王府用。”
  “去王府做什么?”他打量她,接过她手上的胭脂要她近身为她施涂。
  她凑上脸说:“二阁主传话,昨天无缘无故来了几个朝庭中的人商谈灭阿史漠的问题,他觉得里面有鬼,要我查清里面的确切信息。”说着嫣然一笑说:“昨晚我去鹿鸣院终于打听到西王府的殷王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待他上朝回来是午时,我午时过去。”
  “你又准备象上次一样把我丢下?”他手停在空中,怪怪地看她。
  “什么叫又?上次我不是为追阿史漠托桐大夫父女照看你,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得桐大夫照应?哼。”她撇嘴:“不是我求他出山,他躲在香溪谷里才不肯出来,出来也不给你这种人治疗。”
  “是吗?”他继续为她施粉:“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想跟你多废口舌。”她转过一边脸说:“我要去看看殷王有多帅。”
  “什么?”他手又停在空中:“你不是为工作,是为看帅哥?”
  “有什么不可以,王爷,少年英俊,好歹比你这个草头王强,还总这么凶,从见到我就没个好脸,一副质问。”她长长地哼声:“不是瞧在师兄的份,一剑刺了你。”
  “是吗,难道作为你的上司有疑问都不该问清?你还没有回答你是几时混进鹿鸣楼的。”他又继续为她涂胭脂,她伏在床沿笑:“是你拿下西蜀李家时。”
  “前年?”
  “嗯,前年爹爹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去银月帮看你,爹爹没答应,外婆就出了这个主意,爹爹答应了。”
  审核编辑:白玉兰   精华:白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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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白玉兰:
小说以关键人物阿史漠为支点,连接文中各个人物角色。以主角银霜雪与朝廷有旧恨为主线,展开了一场恩怨情仇的武林大决战。文中穿插的银霜雪与师傅之女李可画的生死交往,丰富了小说的故事情感,文后两人与殷王斗智斗勇,配合默契,偶见风趣,增添了小说的可读性。作者精练的文笔,细致的人物刻画,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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