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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之死

作者:chenjianmin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20-02-06   阅读:

  
  玉风妈余氏被女儿张玉风接到自己家快一年了,眼看过春节,两个儿子也没有接母亲回家的意思。余氏患有严重气管炎,只要做好保暖活过春节甚至再活一年没有一点问题。余氏今年七十三岁,去年老伴早走一步,由大儿子张罗后事,二儿出资五千元老伴入土为安。从此后自巳成了足球,被两个儿子踢来踢去。先前老伴在世在大儿子家住,没了老伴大儿子提出到二儿子家住,二儿孑为给母亲房间装个电插座和媳妇打了一架,最后踢到女儿家快一年了,也不来看自己一回,两个狼崽子。余氏见自己气短,万一那一天气闪不上来死在女儿家。她害怕极了,嚷嚷女儿女婿快快把自己送回家去。这一天她把自己穿的整整齐齐:“风啊,吃罢饭后叫升开车把妈送回去”?
  升是女婿王建升:“妈,明天腊八吃过腊八面后天送你回去。”女婿安慰老丈母娘。
  余氏没言语,表示同意。
  “给我二哥打个电话,提前把炉子搭着把房子烘烘?”女儿说。
  “不敢打,真打过去他不让妈回来,还是冷不防送回的好”。余氏看透了儿子。
  “行,不打电话。走时把电褥子给你拿上”?女儿叮嘱。
  余氏摆摆手:“不用不用,妈房孑压根就没装电插座。”
  “叫建升后天去给你装一个”。女儿说。
  “你忘了去年为装插座两口孑打架的事。”余氏提了往年滥事,无可奈何。
  女儿不作声,掏出一张蓝板五零拿在手中。
  “不要不要,我要钱没用”。余氏看女儿给自己钱极力回避,女儿已经装进口袋。
  腊月初九中午吃罢饭,王建升夫妇把母亲送回邻村张寨村。
  余氏孙子在家看电视,一看奶奶回来了高兴的和姑姑姑父把奶奶迎回屋内。王建升从前边房子钳来烧红的煤球生着了余氏房间的火炉。女儿铺好炕让娘睡好。半个小时后,王建升张玉风离开,小孙孑陪着奶奶聊天,儿子儿媳去地里干活回来,妹夫妹妹又返回屋内,儿媳妇回自己房间,大家一同来到余氏房间,有说有笑。余氏看见儿子来到房间,盯住孙子看,脸上泛着笑容。
  余氏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大民新院住着,今年五十一岁,生有一女。二儿子张二民四十八岁,生有一男。住在老院,余氏孑孙满堂,人丁兴旺。
  晚上八点钟,张二民把尿盆放到母亲房间,看了一下炉子不十分旺,他害怕母亲中煤毒没敢动炉子,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九点钟,张二民来到母亲房间,房间冷若冰霜。一看炉子灭了,一摸炉子冰凉压根没着上来。喊妈几声不见回音,一揭被子老娘瞪着双眼张着嘴,张二民一摸嘴唇早已冰凉,脸上已没血色。
  余氏突然改变环境,房间长期冰冷加之炉孑熄火,她后半夜.感觉全身冰冷,她喊儿子二民,怎么喊儿子也没来,大约天明时分离开了这个世界。
  慌乱的张二民给哥哥妹妹打了电话,爬在妈妈身上嚎啕大哭。十分钟后大哥大嫂来了爬上了炕。二十分钟后,王建升张玉风扑进屋内,哭的撕心裂肺。余氏屋内成了哭海。
  哭声惊动了南北邻居,堂哥张平闻讯赶到。堂哥是张家门里排行老大,在家族内乃至杜会上是重量级人物。他夹杂在人堆里,眼里涌着泪花沉默了许久。见哭声迟迟不退大声嚷道:“大民二民,哭一阵行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当初把电插座装上,婶娘睡上电褥子也不至于冻死,哭,哭!”张平抬高嗓门。哭声嗄然而止。
  张大民哥俩停止哭泣,张二民揉着眼晴说:“平哥,下来怎弄”?
  “走,请总管,请帐房先生!”张平说完朝大们外走去,张大民张二民连忙跟了去。
  经常给红白喜事当总管的和管帐的听说二民l妈过世刚说回避,被张平领着哥俩早先一步。
  把总管和管帐的请到家后,大家围拢而坐。张平说:“去年我二爸后事你俩管事,今天我二妈后事仍然你俩管事,发号司令吧”?
  总管五十多岁,夲组人,亮嗓门:“这回肯定是二民管,咱先说乐人?
  张大民说话了:“八口和我爸一样”!
  “我不要请乐人,勤剑办丧事”!张二民脱口而出。
  “不行,妈生我们一场,走时要送,这是老规距!女儿张玉风坚绝反对。
  “按我爸的八口是最低价两千四百元”。老大张大民再次重申。
  张二民本来面黄肌瘦,脸更白了:“我没钱怕唱不下来”。
  “那把妈推到我屋去,我来埋妈,乐人增加两口十口。张大民去年藏埋父亲净赚了六千元,故装孝子,走出房门去推母亲生前的手推车,媳妇和女儿在一旁严阵以待。
  张二民把守房门:“我看谁敢?”
  二民媳妇李风娇廋瘦的身孑大眼睛:“埋爸去年赚了一万,埋妈还想赚一万,做梦去吧!”听口音是外地人,她往门外一站杀气腾腾,张大民只能是说说而已。
  总管挤出门外:“张大民,回去拿钱来!”总管本来嗓门亮,稍用力,张大民蔫了,头一缩,回自己家去。
  张大民走后张二民放弃警戒,走进屋内,总管跟进:“不请乐人的确不行,这样:两千四.玉风妹子抬一半”!
  张玉风若有所思后点点头。
  “要张口表态”?总管威逼。
  “能行,总管说了”。张玉风表了态。事情有了着落总管掏出手机联系乐队。
  乐队联糸好之后又安排尸首穿戴、掘墓、小灶、大灶、最后把亲戚通知安排好之后,总管这才点燃一支烟抽着。
  丧事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这时张大民两口子来到礼房里,张大民掏出一沓红板人民币:“三千,你注明一下先前已付二千,二民夏天借我两千”。
  帐房先生戴着花镜,从镜框上盯着张大民,吃惊道:“这不行,交多钱记多钱。那两千是你弟兄俩的事,辣孑一行茄子一行”!
  一旁的张大民媳妇急忙溜出去朝大门外走去。在场的张二民刚要开口,被气愤的张平拉了一把,张二民不言语了。张平从帐房先生手里夺过那沓人民币塞到张大民口袋里:“行啦行啦,我把我二妈埋了,我二妈生前爱我,对我有恩”......
  张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沓人民币往帐房先生面前一放。顿时屋内鸦雀无声。
  张大民媳妇文芳是个残章一瘸一拐来到房间:“我刚借了两千”。说罢,把钱放在张平钱旁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管从张大民口袋掏出銭放在文芳銭上:“这不完了吗,还是我芳芳明白。”又把张平的钱装回张平身上:“还是老大行,能震住,有你在,我这事好管”!
  屋内发生了爆炸性新闻,人们朝屋内涌去。
  张家哥俩的举止喏怒了堂哥,堂哥的行为震撼了哥俩。张大民和文芳悄悄溜走了。张二民激动了:“平哥,借我两千元还他”.......说完老泪纵横。
  张平稍加平静从身上掏出一沓钱,数出二十张递给张二民:“先顾事,以后还他。
  “散了散了,各顾其是”。总管取散了人群,院内又恢复沉寂。
  两口孑在演戏,文芳一看不妙跑出去转了一圈,返回来掏出身上二千元。
  总管哭笑不得,管这么多年事还没经过长见识了。
  屋内传出了张玉风的哭声:“哎......可怜的妈呀......死都不安宁”......
  丧事进入第二天晚上张家院内灯火通明。时而哀乐四起,时而歌声飞扬,时而秦韵贯耳......
  灵堂设在大门底下,众孝孑身穿白色孝服围坐在余氏灵柩周围。余氏遗像摆放在灵堂中央,她似乎对自己的后事不满意.她看着大家围着一个大火盆坐着取暖,陪着自己送走最后一个不眠夜,盆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二民媳妇李风娇掀翻了火盆,嘴里怒道:“还有脸在这取火”......显然是冲着大媳妇的。
  大媳妇文芳和女儿挨着取火,大火朝娘俩脚上翻来,一声尖叫文芳睡在地上,火块把她的脚埋住了,她残叫一声大家忙把她抬起,没有大碍。女儿见母亲吃亏了,上去一把抓住婶子李风姣的头发撕打起来:“狗日的”......秽言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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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推荐: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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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小说围绕一个老人的生病、去世和安葬,描写了两个儿子和儿媳等一群众生相,辛辣地讽刺了活着不养死了当所谓孝子的嘴脸。故事生动,贴近生活,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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