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风皖韵】徽风皖韵

作者:黄尘刀客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09-09   阅读:

  
  草地上睡着的小鞑子,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泪。
  “那徽风皖韵到底是什么啊?”向皖长声吼道。
  那一天,向皖来到南囚营的后厨,向大海一见他高兴的像个什么似的,这几年向大海对这孩子虽然很好,但从来没笑过,可是他久违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四面漏风的屋子北侧就传来了喊杀和奔跑的脚步声。
  向大海大惊失色,一把抓起小的塞到大的怀里,大喊一声快走,手拿一把砍骨的斧子站在门口,向皖还有一时的犹豫,向大海却一步跳过抓起这两个孩子向窗外丢出去,窗外是一面绝壁,大的护着小的两个人从壁立的山体下滚下时,头顶传来刀斧交错的声音和向大海近乎疯狂的笑声。
  这个厨子好像是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焕发了照亮一生的英雄气质,那一刻不禁让人怀疑他是谁?难道他也是徽风皖韵一个秘密?
  四野风声大作,风声中响过一个凄厉的笑声,长公主从腰间抽出盘转如蛇的软剑,向皖向后跃出一步,手里展开一把扇子。
  一时间竟然又是箭如蝗雨,小鞑子侧卧在草丛里睡的还是那么安然,一动不动。
  向皖与长公主格挡下四面飞来的乱箭,向皖骂了一声,“离北都这么远了,怎么还有你们这些狗东西。”
  来人桀桀阴笑到,长公主,不觉得奇怪吗,每次向皖来接这小子,总会有一个暗庄被破,先是向大海,后是老鞑子,不用知道徽风皖韵是什么,是宝藏是库武还是什么秘籍,只是跟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把旧兴的余孽一个个铲除掉就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徽军中有奸细?两人齐声问来人。
  来的不像是个人,像溶解在黑夜里的一团气体。
  他冷冷笑道“每次行动都是你们两人知道,你们说奸细是谁?”
  两人都没有对视,一齐挥出兵器杀向那团黑暗的虚空,阴笑声越退越远。
  然而此时,一个身披铁甲壮硕无比的胖子却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小鞑子身边,他举起手中黑漆漆的大斧在暗夜里划出一道火焰,向地上的小鞑子辟了过去。
  两人无心恋战,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巨灵神,他怎么来了?”可是地上的小鞑子却像一条蛟龙一样,向后飞速翻滚了几下,迅速起身长啸一声飞转到那大胖子背后,大胖子力道惊人、速度不慢,但比小鞑子还是慢了半拍,只见他手中那把剃肉的菜刀已不偏不斜正好插进巨灵神的后项,左手沿着刀柄向下力劈一掌,顿时向下划开一道尺余深的血口,鲜血喷涌而出,肥硕的后背基本被一分为二。溶在黑夜里的黑衣人见此也像真的溶化了似的逃的无影无踪。
  “不错,老弟,没白杀牲口卖肉。”
  小鞑子立在风中,手里的菜刀吃不消这种力道,已断为二截。竟然什么都记得了,他闭了一下眼睛,可唯独想不起自己的爹娘。
  “孩子,你是记起什么了吗?”长公主幽幽的问。
  是的,向皖说的一点也没错,开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北境人一破城,什么事也不干,先找到徽风太子除之而后快。原来杀了徽风不只是杀了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崽子,而是彻底斩杀掉一个王朝最后的希望。
  “徽风复旧国,皖韵兴天下。这句话,世人都念错了。”小鞑子一声一句的说“不是徽风复旧国,而是徽风扶困厄,不是皖韵兴天下,而是皖韵安天下,这是徽南百姓对徽南子弟兵的褒奖。
  我母亲本是兴国大将军郑辉的女儿,徽军的前身是我外祖父的郑家军也叫辉字军,威武仁义从来也不会出现或混入什么奸细,如果说有奸细不如说权利的欲望让人心变得疯狂。”
  “老弟,你可以啊,你都想起了什么啊?”向皖这一刻有点兴奋了。
  “我这条命捡回来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什么徽风太子,我就是你兄弟向小辉。”
  向小辉,转头看向长公主,“姑姑你不满先皇祖、先皇毁你姻缘,逼你学道,也不能拿着天下人的性命如此做孽!”
  长公主的眼底竟然涌出了两行清泪,“孩子你什么都记起来了吗?”
  小辉说,“你走吧,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回长清宫继续修道吧,我和向皖哥从此以后要在旧都城靠自己本事生活。”
  
  五、老鞑子
  “嗨,老弟”向皖披着一身血渍却又变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进了京城咱俩干啥啊。”
  向小辉咧着嘴得意的一笑,“开饭馆!卖我的招牌卤肉。”
  他想起,那一年他大概是有十岁了,那时他还是厨子的儿子,傻乎乎的,话也说不太全。他一个人穿过了以狼多而被命名成恶狼滩的北草地,来到了一个又小又破的村庄。
  身边早没了向皖,不知道他是跑了,还是被狼吃了。
  老鞑子正在打水,半路上碰上了他,问“小子,你叫啥?你怎么到这来的?你爹娘呢?”
  他一问三不知,真的不知,只能傻傻的摇了摇头。
  “小子!上来。”他一伸手把那孩子拉到了自己的牛车上。
  “饿了吧,”他递给他一块煮好的牛肉,那块肉真是粗糙无比,十分寡淡,是他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但那块肉好像有神奇的魔力,吃了它,前尘往事竟全忘了。
  打完水他们回到了镇上,这里叫双喜镇,整个镇子打不出一口能喝的水井,喝水都要走十几里路到山里去打泉水。
  老鞑子,开的是烧锅坊,每天都要架着车去山里拉水,甘冽的山泉,蒸熟干瘪的高梁,最后从缸里舀出清亮却夹杂着苦辣辛酸的烈酒。
  周围的男人都很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聚在这喝酒聊天。人们没有在意他的到来,一个跟哑巴似的只会傻笑的男孩,从那时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小鞑子。
  可他却偏偏会挖井,在烧锅坊边上,先是挖了一口咸水井,井水黄浊苦咸,连牲口都饮不得,老鞑子叫他别再挖了,没用。但他没有放弃接着向下挖,终于挖出了清水,清水涌出把黄水冲净之后,水依然发咸,喝起来齁得慌,但炖肉却鲜亮软烂有滋有味。
  在双喜镇的日子,老鞑子白天教他往酒缸里兑凉水。晚上教他怎么用一把飞快的刀,从骨头上最大限度的剃肉。没人过问这个被老鞑子打水道上捡回来的傻崽子到底是谁。他傻乎乎的,一天说不了几句话,用刀却用的奇好,老鞑子都没想到他会把一把剃骨刀玩的这么出神入化,一斤骨头上至少能多剃下三两肉,从他剃肉的那一天起,人们都说骨头汤里肉太少了,没吃头。
  老鞑子哈哈大笑,说还是咱的招牌卤肉好吃啊。
  酿酒、兑水、剔骨、炖肉、做买卖、赚小钱,他真的忘了自己是谁,开开心心的成了一个小鞑子。
  “又是招牌卤肉,是不是得从双喜镇把那口硝盐井给你背来啊。”向皖说。
  “全都是你,”他指了指向皖,“你不来我还好好的宰牲口、买烧酒呢,老鞑子也不会死。”
  “谁说我死了!”一个一身泥浆的老头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向皖苦笑了一声,“不愧是干暗庄的,走了这么半天都没发现你。”
  小辉又露出了那种天真痴傻的表情“大叔,怎么是你啊!”
  “死小子,你还知道叫大叔了,你不都叫我老鞑子吗?”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多亏你挖的那口井啊,火起时,没兑水的酒都爆炸了。”
  “你们爷俩不仗义啊,我在双喜镇那么多天,没让我喝过一口没兑水的酒。”
  “你又没给我们钱。你白吃白喝不算,还说我们的菜难吃,还打我。”
  “你们的菜就是挺难吃的,除了卤肉,别的喂牛你试试,牛都不吃,你们就是俩奸商。”
  “极品奸商!”
  “你们俩小子到底还让不让我说啊?”
  “向皖闭嘴,大叔,你说你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多亏你挖的那口井啊,火起时,没兑水的酒都爆炸了。炸的那叫一个惨啊,追我们到了烧锅铺的人都死了……”
  “惨你个馒头!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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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精华: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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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徽味馆的来头实在太大,徽味馆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是那么离奇。最后,他们交汇成一种味道,令你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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