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阴魂不散呢,判得也太重了。只不过是个强奸未遂,就算是强奸实施,也不过是五年左右的刑期。”建魁说。
“那时候,他这不算是简单的刑事犯罪,而是有政治影响,所以判得就特别重。也有一种说法,说是在游十三县的过程中,被群情激昂的知青和群众打得不像样子,快死了,所以,干脆判了死刑也就算了。”
“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纠错吗?黑蛋家里的人为什么不上诉呢?”我问。
“WG结束后上诉了,获赔赔两千元,就此拉倒,反正人都死多年了。”
“按说这是几十年前的老账了,那为什么这几年黑蛋的坟墓这一带这么邪呢?”建魁也不解地问。
“也许是现在人法律意识增强了,觉得黑蛋冤;你觉得他冤,他就觉得自己更冤;也许是现在村里的地被征了许多,大家都有钱了,户户都买汽车,黑蛋看不惯了,他要是活着,也能分几十万,小车也开上了。反正不管咋说,车太多,路不好,开车还是要小心点,这里是事故多发点,不敢马虎。”
出了建魁姑父家的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公路上。路边有一处坟园,其中一个坟头上的很粗的柏树被齐茬折断了,痕迹崭新得刺眼,那也许就是建魁姑父说的那个发生在前不久的事故地点吧。黑蛋就在那里。
我和建魁谁也没说话,默然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