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草木★专栏】青山常绿草木盛

——长篇小说《人间草木》读后感

作者:花落无声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3-06-29   阅读:

  
  看到《人间草木》的书名,初以为是本散文集。待翻开来看,才知是一本小说,一本紧扣时代脉搏,有故事、有情怀、有生活的现代写实小说
  书中有故事,却不仅仅是写一个山村穷小子从走出大山到京华创业成功的励志故事;书中有爱情纠葛,也不只是写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作者以主人公陆子归的个人成长经历为主线,通过他的生活轨迹,展现的是以改革开放四十年山乡巨变为背景的时代画卷。
  不难看出,主人公陆子归的身上有作者的影子,或者说,作者把自己的心路历程、情感经历以及对人生的思考、对社会现实的反思、对理想生活的追求与向往,全部倾注在了主人公的身上,并通过他的视觉与经历,去碰触社会问题,去抒写自己的情怀。
  可以说,陆子归是作者自己,更是一代人的缩影。主人公的成长经历,每一步都紧贴时代脉搏,他的荣辱成败,都与时代的变迁息息相关。所以,作者不仅仅在写一个人的故事,而是把笔触深入到社会层面,生活的底层,敢于直面社会问题,甚至对不同时代的社会痛点问题,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展现和剖析。
  读者可以通过主人公陆子归,去感受最底层人民的真实生活:改革开放前,人们在温饱与穷苦中挣扎,生活重压下父亲那一代人的现实和无奈;读书给人带来的希望,青春期爱情的美好与纯真,物质与精神生活的贫瘠导致人们扭曲的刻薄,这些都来自作者真实的生活经验,令读者感同身受。随着主人公走向社会,所走每一步都步履维艰,曲折坎坷,但也让他快速成长、成熟。我们不得不承认,其实这就是现实,就是生活,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真实生活。
  书中的主人公陆子归,从小就聪明、懂事,善恶分明,不畏强权,敢于与横行乡里、欺凌弱小的恶霸势力斗智斗勇。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被父母寄予厚望,却无奈造化弄人,中考时因贪吃了几块西瓜闹肚子,影响发挥,与近在咫尺的中专失之交臂。他只能背负着父母的失望和误会(早恋),在一所三流高中再战三年,期间又因为误会,初恋女友俞茹烟愤而离去。虽然最终没有考取理想的本科大学,考上本地区的大专院校,也算可以给勤苦的父母以安慰和交待了。
  三年大专校园生活,与初恋女友同校学习,看到的却是她冷漠的不肯原谅的背影。这时,另一位更优秀家世更优渥的“官二代”顾鸿影出现在身边。顾鸿影的陪伴让他的大学生活不那么单调和枯燥,也为他毕业后多了一条可选择的“康庄大道”。顾鸿影毕业后直接去了省城的机关单位,如果不是她有个当副县长的爹又怎么可能?陆子归却最终选择回乡就业,宁可下班后回家帮父母干农活。哪怕在不公的竞争中败落,辞职远走京城,也不肯去接“官二代”顾鸿影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当在京城屡屡受挫的陆子归终于被顾鸿影的痴情与执着打动,准备接受她时,她却被父母,或者说是门第、阶层的鸿沟永远地挡在了对岸。如果说纯粹而美好的初恋经不住世俗误会的风吹雨打,那么,门第观念与阶层落差则是无情地挡在年轻之间无法逾越的沟壑。
  这就是现实,真实的现实生活写照。这种忠实于现实的书写,很容易得到读者的认同感。
  书中所写时间跨度如此之大,尤其是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已经从乡村到城市,从物质到精神,社会的各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社会发展的每个阶段,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对我们每个人的影响或大或小,有的刻骨铭心,甚至有的改变了人的一生。作者笔触所到之处,涉及到的社会环境、社会问题,表述真实客观,即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故意夸大。这是一个成熟作家很优秀的品质。当然,文学作品允许夸张,我们也看过很多小说写作者,为了故事的可读性,让矛盾冲突更加激烈,让好人更好,坏人更坏,故意夸大事实,对某些特殊时期的特殊现象夸大到歪曲的地步。这样当然给读者的印象更加深刻。但是,社会是复杂的,人性也是复杂的。任何的脸谱化和概念化都是没有生命力的。到不如像作者这样,笔触始终是温婉的,不疾不历,沉稳平实,散文化的语言读来如穆清风。尤其是写到主人公与初恋女友的相处时光,那一段青涩懵懂的感情时,化的语言很优美,带着感情在抒写,仿佛天地间一切都是美好的,可以暂时让人忘却世俗的丑与恶,忘记生活带来的压迫感,忘记一切的不开心。尽管时过境迁,造化弄人,有情人终未能成眷属,但有遗憾才是真实的人生。只要回首时,那些纯粹的情感依然美好。这也是一个男人走向成熟的标志吧。
  文中所涉及到的重要社会问题,如扶贫、环保、涉黑及腐败问题,作者在文中都做了相应铺垫。任何问题的出现都不是突兀的,而是早有端倪,若隐若现。到了一定的时间节点,该出现的就出现了,一切顺理成章。这是作者对时间跨度较大、世事变迁的一种宏观把握。这种能力令人欣喜。
  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没有缺憾的。也没有谁可以脱离社会,脱离时代而独善其身。无论我们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都各自会有自己要面对的课题。当主人公随着时代的发展,一步步奋斗并走向成功时,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三个女人,也正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前行。看似互不相干,却又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再次相互交织的,那就是作者情怀了。俞如烟艰难地跋涉在扶贫的路上,孙茜孤身一人远走京城,为他在京城创业打下了基础;已经身居高位的顾鸿影,则可以给与每个人以关怀和帮助。孙茜因身体原因返乡创业,她所描绘并着手实施的美好乡村画卷,岂不是作者对未来理想生活的向往?只是这美好前景尚未实现,孙茜不幸早逝。留下了遗憾,更是给主人公、给作者、读者留下了未竟的事业。
  众生皆草木,唯有时代是青山。至此,忽然发作者题在封腰上的这句话,正好可以做全书的诠释。唯愿青山常绿,草木旺盛。
  
  审核编辑:吟湄   精华:吟湄
【编者按】 执行站长   吟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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