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头也不回,俨然决心看魅等有何计谋,金黄琉璃在日光之下散发出炫目的光晕,凉风袭来,如瀑长发随风扬起,少主轮廓分明的脸在光下愈显清秀。
“少主……”不由地暗自嗔出,但终究无法表达片刻情感,“他们进去了,我们该——如何进去?”轻叹一声。
南爵本试图从风月雅筑正门易装进去,但有专人看护,需要有专门的应邀涵才得以入内,看来此路不通,心想一妙计。
“少主,正门想来不易潜入。唯有屋顶,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们从屋顶观察阁内之事吧?”
见少主依旧面露冷色,此时邪痕,不知道有何行动,南爵忽然心生一丝焦虑。
西凉潜至正门侧柱旁关注着楼内的一切。还未进门就看到了一女子向魅等迎去,接过邪痕。
“那人……不是烟姑娘么?”西凉暗自嗔道。
正恍惚之间听闻南爵谏言,随即点头应到。
“副使,那我们从上而进。”抬眼,见到的只有风月雅筑的装饰华丽的屋檐。
【九】
此时,风月楼内。魅等搀扶着进了风月雅筑,以魅等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人来过问什么,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非凡。邪痕迷糊地问道:“姑娘,这是哪啊,莫不是走走、走错地方了吧?客栈怎会如此繁闹?”
还未等魅等答道,此刻楼上下来一姑娘,只见她着一袭石榴红湘绣荼蘼裙,以银线绣荼蘼枝枝交缠,外罩云锦灼华碧桃裳,正映了那句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入目一片锦绣繁华色,好不热闹。三千青丝玉簪绾,额前攒着一点绛红珊瑚坠,明艳欲滴上。眼角眉梢细细勾画出一枝妖娆盛放的桃花,将一双眼眸衬得越发顾盼流转,明媚动人。多几分慵懒散漫、
“公子,这是风月楼。”魅等赶忙答道,而后望着正走过来的花魁冷烟,“冷烟姑娘,这位公子就交给你伺候了。”随即把身边的这一重物丢过去,长长地缓了口气。
话说这冷烟精通魅惑之道,也极其擅长咒术,大概是没有对付不了的男人吧,待到其收服这厮,便可成为我教专门对付修罗的工具,我一会跃到屋顶看就好,魅等想到此,便看到冷烟姑娘怀中略有睡意的邪痕。不觉得笑出声来。
“你们快回房间吧。”话毕,起身离开风月殿宇。
此刻的邪痕,见魅等走了,看着无还击之力的烟姑娘,心里想着,看你们还能出什么把戏吧!看向身旁的泠烟姑娘。
“多谢姑娘,上次的风月的那场盛事主角,听人们传说艳冠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所传非虚啊。还劳烦姑娘今晚照料,荣幸之至。”说完,过来搀扶的泠烟还没留神,顺势摇晃着跨过一步,一把控制住泠烟姑娘。
“别动,今天不想杀人,老实听话,否则……记着你的幻术对我没用,不想早死就老实点,按我说的去做”仅是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似耳鬓厮磨,二人进了房间,邪痕便感觉顶上有人,虽不是梁上君子,但揭瓦声还是轻微可闻,遂,其逼泠烟姑娘,使了幻术。
“他们见到的也不过是一场虚无。不过也佩服,泠姑娘的幻术也的确逼真”邪痕暗自称赞。
眼前景,如月拢沙,仿佛缠绵的可直达天涯。
【十】
屋外,此刻南爵和西凉两人顺利攀爬至魅等阁东侧,依稀记得上次在魅等阁发生的密符事件,东侧的小轩窗便是上次逃逸的出口,还上了魅等的计谋,看着新仇旧仇,今日该一并回报了,想来不免心生闷气,揭瓦探视,一缕阳光破瓦而入。光亮。
“少主,邪痕会在此屋吧!”
西凉顺着南爵的目光望去……可是,里面根本没有人!难道是在烟姑娘那……嘴里喃喃自语,那才华横溢的同族人让人难以忘却。
“我们先去西楼那吧。”一想到这要翻开一间一间的砖瓦就让人头疼,忽然觉得上屋顶也并不是什么良策。
一盏茶功夫,魅等悄然上了屋顶,轻轻揭开瓦片,不想这冷烟已经那人的上衣褪尽,不禁暗暗叫好,果然是花魁,很有速度。
此刻的南爵和西凉在烟姑娘阁楼的东端。南爵在烟姑娘的闺房上空揭开瓦片,只见二人果真在此,只是,屋内的软榻上,邪痕上衣已被脱去,右肩的圆弧标志分外醒目,但烟姑娘似乎有所迟疑。
“少主,你说痕是真的服下那茶么?不会是幻术营造出来的效果吧?”南爵自知烟姑娘会幻术,心忽有疑虑,细心观看屋内动静,发现始终没有魅等身影。只是烟姑娘若有所思的表情,让人分外怜惜。
屋内,邪痕控制住泠烟,站在屋子一角落。
“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我这人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剑指泠烟姑娘的脖子眼神冷漠,暗暗注意到魅等窥探的位置在哪个方位。知道一些人总是会出现的。看了好久没见有什么动静,一点泠烟姑娘点晕。施展身法,隐向了暗处。
魅等见屋内好久没有声响,只见相拥的两个人,丝毫没有什么动静,算算时间,药效发作的时间到了,只见邪痕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向床铺,顺手扯下轻纱幔帐,里面的情形就再也看不到了,只是有一件轻纱从床边滑下来。魅等微微一笑,想必事已解决。
西凉和副使在东侧观察着屋内,并没有他所说的香艳一幕,看到的只有邪痕拿着剑指着烟姑娘。“这是想要掩人耳目么......为何逼烟姑娘使用幻术遮掩呢?”
南爵在查看一番后自是发现屋内有所端倪,心中已了然三分。
“少主,想来这魅等这厮不会是以邪痕为诱饵,早在酒馆之时,已然发现我俩?你看,现在整个风月雅筑已无她身影,你不觉得有所端倪么?”
见少主没有回复,心中产生一丝叹气,只见屋内幔帐半掩,距离太远看不清,想来这东侧并非最佳方位。整迟疑之时,发现屋顶西侧有所动静,心神多了几分谨慎。
“少主,小心,有动静。”遂起身,只见阁楼西侧侧卧着一活物,是魅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屋内一切。
西凉循着副使起身观察的发现,发现了魅等伏在屋上。向他使了个眼神,两人绕至她的身后。
待到魅等合上瓦片,轻轻站起来揉一揉肩膀,突然感觉背后异样。气息骤然静止,只可听见风月殿内仆人的使唤声。
瞬时,屋顶上方三大阴影厚重地对峙着,魅等方才恍过神。
“少主,今天就让我和她一决高低吧,上次的密符恩怨,今日一并偿还!”南爵说罢使出随身携带的宝剑,用内力拔剑出鞘。
邪痕在屋内完全分辨不出屋顶上的暗斗,亦分辨不出少主和副使在哪个方向,只见瓦片已合,便潜出房间,飞向屋檐,看其它地方没有打斗的痕迹,依旧隐藏在暗处,小心行走。欲返回修罗道。
南爵趁魅等迟疑片刻,从黑袍里使出一掌,将之击退十步远,她喋血而出,在屋顶一固状物停住,光下,喋血而出的血迹,凝固,似一尾鱼。
西凉见魅等被伤,旋身至后便又补上一掌。刹时,血雾满天,魅等也无力支持伏在了屋脊之上。
魅等轻轻握紧手里的银针,没想到出手这么快,擦擦嘴角的血迹,冷漠的看着“没想到今天集体来风月送死了,且看暗针,让你们一命呜呼”
南爵眼神露出杀气,丝毫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打算,剑已出鞘,在阳光下,露尽锋芒,只是,魅等的血迹的凝固物让他稍微动了恻隐之心:这鱼,和我右肩的胎记怎么如此类似……片刻之间,失了神,收回剑,握在手中。冥思间,不慎被暗针所伤。
西凉见南爵与魅等的打斗突然静止,忽然旋至副使身前,长袖一甩将魅等驱至数丈外。一掌捂住南爵的嘴。
“吞下!”
那是聆贝,可监人心声。此番此景,西凉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因为她从魅等喋出的血迹之中窥见了一丝玄机,这血迹,和南爵右肩的图腾竟然如此相似。
西凉默念残影咒,见邪痕已不在阁内,见他离开的人影,追出风月,瞬时,人已在了修罗野郊。拦住正想会道内的邪痕。她能透过植在南爵身上的聆贝,而此时一个谁也没料到伤疤竟就在那风月雅筑里给硬生生的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