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西征之重骑兵的挽歌

作者:楚歌    授权级别:B    编辑推荐    2014-11-14   阅读:

  
  一、里格尼茨之战
  
  公元1241年春。
  欧罗巴大陆,冰雪未消。
  西里西亚平原,白雪皑皑,附着在枯黄草丛上,远处一只苍鹰飞过,惊得鸟儿四下飞逃。
  里格尼茨城。
  西里西亚王亨利二世在城中的教堂举行着弥撒仪式,乞求主惩罚那些来自东方的恶魔。亨利二世捧着一只瓦瓮,里面盛满了圣水,他用手沾着瓦瓮里的圣水,洒向身前站着十位身着重甲手持十字剑的骑士。
  “愿主保佑你们,我的孩子!”
  里格尼茨城里聚集了三万军队,孛烈儿、捏迷思援军,西里西亚的军队,还有一支战无不胜的五千人重骑兵------条顿骑士团。
  自公元1235年起,一支来自东方的军队横扫了欧罗巴大陆整个东方,无数的城池陷落被焚,无数的欧罗巴人被屠杀,梵蒂冈教廷白衣主教预言了这场灾难,成这支军队为来自地狱的恶魔,而里格尼茨城的这场战役将是教廷的圣战。
  一只苍鹰盘旋在里格尼茨城上空,啾啾鸣叫着。
  亨利二世神色凝重地望着天空上盘旋的苍鹰,大声喊着:“恶魔将要降临,骑士们!为了骑士的荣耀,我以主的名义命令你们去战斗!”
  三万军队高声应和着,声浪响彻里格尼茨,穿过古堡,穿过草原,如同战斗前的号角。
  苍鹰被声浪惊走,啾啾鸣叫着向着远方的平原飞去,转眼间消失无踪。
  在距里格尼茨城四十里外,一支军队整齐地列着方阵,前面是一万五千人组成的骑兵,腰间挎着弯弯的马刀。左右各是五千弓骑兵,除了一张弓外每个骑士的马匹上都挂满了十个箭袋,还有一把满是钉刺的狼牙棒。方阵后面的五千人簇拥着十门黑黢黢的铁炮,还有数十驾抛石车,每个士兵身上还背着一把短弩和一个箭壶。这支被称作恶魔的军队来自遥远的东方,他们便是令整个欧罗巴大陆震惊的蒙古兵。
  军阵前两匹骏马来回踱步,上面骑着两员虎将,一位年纪少轻,剑眉星目,浑身透着一股英气,手持着一支丈二长烂银花枪,腰挎着蒙古马刀。另外一位中年模样,面如重枣,络腮胡子,手中拿着是丈许长混铁狼牙棒,腰间也是一把蒙古马刀。年轻的是诸王拜答儿,年长的是蒙古大将兀良合台。
  二人正在战阵徘徊,忽见一只苍鹰由远而来,径直飞向拜答儿。拜答儿枪交左手,曲出右臂,平端胸口,那苍鹰一声啾鸣便落在拜答儿右臂之上。
  拜答儿转身冲着兀良合台哈哈笑道:“兀良将军,苍鹰来去一刻钟,想那黄毛军还在城堡之中,你我不妨去叫阵一番。”
  兀良合台沉默未语,左手捻着胡须思考着:“拔都大将军分兵后,我军只有三万人,且为轻骑,而敌方皆是重骑甲,两军数量相差无几,硬撼无意。你我不如分兵两路,你引两万骑兵前去叫阵,敌进则退;我引余下五千骑兵和五千工兵在此设伏,待敌军来时你我三面夹击定可胜也!”
  “大善!”拜答儿喜道:“就如将军所言。”
  当下二人计较一番,由拜答儿率一万两千骑兵和八千弓骑兵诱敌,兀良合台领余下兵士在此设伏。
  拜答儿早已不耐,待兀良合台交代完毕,越马当先,率领两万人匆匆而去。兀良合台犹自不放心,又遣传令兵告知拜答儿“不可硬战”,并告知拜答儿邀战时辰。
  兀良合台忖思拜答儿必不会儿戏,也就放下心来,吩咐左右士卒将骑兵与弓骑兵混编各两千五百人,众人下马隐藏于两侧深灌木从中,又命五千工兵退后一里布阵,抛石车、混铁炮具置于马车之上已便撤离,马车四边以圆木支撑倒也不妨使用。见一切准备妥当,兀良合台即命传令兵通知拜答儿到里格尼茨城下邀战。
  且说那传令兵快马急鞭,还未到里格尼茨城下便见到两军鏖战在一起,人仰马嘶,杀的难解难分。还有两队骑兵,在厮杀一起的两军阵外奔走往来,间或停顿下来射出一阵箭雨。
  传令兵看得焦急,也不知厮杀情况,急切地想寻到主帅拜答儿。只见一员虎将,手持烂花银枪,左扎右挑,舞出一朵朵枪花,将敌兵杀得哭爹喊娘,且他手打刁钻,专找软甲缝隙,一枪或刺或挑,扬起一朵朵血花。传令兵奔马而去,正是那杀得兴起的拜答儿。
  原来,拜答儿率军计划到里格尼茨城下叫阵。谁料,行军到城下十里处忽见得对面尘雪飞扬,却是一彪人马杀来,足有万人之多。好在来敌皆是重甲步兵,行军速度较慢,拜答儿忙整顿兵马迎战。开始两军遭遇却未开战,只是摆开阵型互相对峙。拜答儿身为察合台之子并非有勇无谋之人,他命一万两千骑兵居中列开方阵,八千弓骑兵左右各四千人,扼守两翼,两军鏖战时两翼弓骑兵还可前后迂回,以弓箭之利,杀伤敌军。
  里格尼茨城来军虽说人数众多,却多为步兵,且兵种庞杂,盾斧兵、长矛兵、骑士、弓手等等,几乎囊括欧罗巴大陆上的所有兵种。欧罗巴人多年征战,应对纯粹的骑兵倒也有自己的一套,只见他们盾斧兵站在前排将大盾竖起,后面紧挨着两排长矛兵,那长矛足有八、九尺长短,儿臂粗细,矛尖精铁打造,锋利异常,这长矛正是骑兵克星。蒙古兵开始西征时,不知这长矛厉害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却是应对有法,倒是不惧。
  拜答儿之所以未立即应战,而是看敌军庞杂,恐其也为诱敌之策,后有强兵埋伏。两军正僵持间,忽见敌阵走出一金发长须之人,身披锁甲,腰悬十字双刃骑士剑。
  那人行至阵前,用生涩汉语喊道:“在下马克波,曾有幸到东方大宋行商,知晓贵国也是礼仪之邦,与我们的骑士相似,我愿与贵军主帅公平一战。”那人言语不清,但是态度却甚是倨傲。
  拜答儿看得有趣,便向身边裨将言道:“拿弓来!”
  裨将将手中长弓递给拜答儿,拜答儿张弓搭箭,一箭射出,那箭快如流星,直奔叫阵的马克波而去。马克波未料到对方竟会突施冷箭,一声惨哼,那箭直插眼窝,马克波幸免一死,却也失了一目,再无方才倨傲,狼狈逃遁而去。
  拜答儿一箭射罢,蒙古军轰然大笑,几万人笑声一起,直贯云霄。里格尼茨城来军羞愤异常,阵形缓缓分开,一队千人左右的弓手列阵而出,张弓搭箭,向着蒙古军射来。拜答儿早有防备,即命前军变后军,后撤百米。
  弓箭远远射来,直到蒙古军后五十米处力道渐销,颤悠悠地斜插在雪地上,就行凭空长出一排树苗,迎风而立。
  蒙古军见箭势已去,停下复整阵形,又是一阵哄笑嘲讽。
  要说此次也是凑巧,对面这一万多人并非西里西亚王国的主力军队,而是孛烈儿、捏迷思两路援军。孛烈儿军对蒙古军更是有亡国之仇,前仇新恨让这些背井离乡的军人咬牙切齿,不管不顾地冲锋了起来。
  拜答儿见敌军羞愤出击,当即命左右两翼弓骑兵迂回射击,中军骑兵五千人冲锋,另八千人马压阵随时支援。
  这两路援军也是被仇恨昏了头脑,虽然是重甲兵团却向着骑兵冲锋起来。要说这骑兵对步兵可是绝对优势,这种机会拜答儿怎会错过,一提马缰便当先杀出,一条银枪舞的滴水不漏,将左近敌军或刺杀或挑伤,一时间在他周围竟成了一片真空地带。传令兵得了空隙,忙问原由,知晓后,急往兀良合台处复命。
  骑兵对步兵却是天然优势,五千蒙古骑兵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蒙古弯刀乘势去处,不是头飞颈断,就是臂断腿佘。孛烈儿、捏迷思两路援军人仰马翻,竟被五千蒙古兵杀了个对穿,这一下便伤亡了七八百人,而蒙古兵损失却不过数十人。
  蒙古军居后策应的八千骑兵趁势压上,孛烈儿、捏迷思两路援军回头欲再战,却发现已深险重围。不得已只得收缩阵型,近万人环成一圈,盾斧手支起大盾,长矛手竖起矛尖,层层拱卫,以待援军。
  拜答儿见敌军龟缩不战,即命骑兵将敌军团团围住,弓骑兵分前后两队两队,交替射击。
  孛烈儿、捏迷思两路联军此时成了活靶,蒙古兵本来射术就是极为精良,加之配备的又是当时最好的复合弓,射距远、力道足,四千支羽箭如蝗飞过,嗡然一声,敌阵中扬起一蓬血雨。虽说大部羽箭被巨盾所挡,这一轮箭雨却也给联军造成近百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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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衣零   推荐:衣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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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衣零:
气势恢宏的场面,紧凑连贯的描写,让人读起来不由心生紧张。作者善于场面描写,但主人公个性不够凸显。如果把叙述的节奏放慢,除了站在远处观望,还能身临其境刻画细节,将是一篇很棒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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