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无解药,我只是想用哪几中解毒法试解。”他宽慰她,浅浅微笑。
“你为什么这样傻?”她的泪又开始珍珠断线。
“听我说,浣花,你不要像景扬样,世上没有不可解的毒,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五种毒……”
“爷,您就不要骗浣公主了,她家也是公侯武将哪有不知的。”景扬气势汹汹吼墨城,吼完忽然发现自己失态,虞美人睁大眼睛瞅他,他方似泄气的皮球,软下语气说:“也许真的没事,浣公主,我想到一个人,相离先生,他一定能救我们家爷的,我现在就去王宫求相离先生。”
虞美人连连点头连嗯,说好,你快快去,不要耽误了时间。
景扬不敢有耽误,直奔王宫。
八
墨城的面色开始由温润转青转黑,虞美人抓紧他,直叫墨城,墨城始终保持他的笑容,墨伯青仔细看伤口,一面询问墨城当时情况,墨城回说,我想他是萧寒玉,他算准我们在即胜时期对外界的忽视而来偷袭,不过他也没讨到好,不仅受了我反射回的箭,还受了浣花的金钗伤。
黑伯青沉吟半天说,萧寒玉用毒不遗余力,他受了你射回的箭,那毒只怕也解不了。
墨城不解,问:“您如何知道?”
“这毒看似像五色穿心,却是里面又加了一味药,紫墨兰,紫墨兰是西桑苍狼山北面山坡产的一种巨毒兰。”
虞美人心彻底凉透,一时竟是晕厥。
墨城还有些意识,只是他好像记起来了一些什么,两眼瞅着矮榻上的虞美人,他依稀记起虞美人与厘阳梦梦,厘阳梦梦的九尾狐在她身后一甩甩的欢畅,他瞅见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厘阳梦梦没射到,却射着虞美人,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眼睛更加张大了盯着虞美人,呥言你不是浣花,你是谁?为什么冒充她,墨伯青以为孙儿意识已经糊涂了,除了心急仍是心急,盼望相离的快点到来。
相离在老人的望眼欲穿中打马加鞭的赶到,景扬紧随其后,白姬也跟来了,相离把住瞳孔漫漫涣散的墨城的手脉,稍倾再看伤处,松口气,淡声,无妨,转身对白姬:“拿浮生续梦给我。”
白姬哦声,取出一粒鹧鸪蛋大小的蜡丸交给他,他将丸药去蜡,小心取出剩下的箭簇头,清洗伤口,再将整个丸药置入伤口,包扎药布,然后再向他嘴中喂入一粒帝休瑶,深嘘口气,环眼注视他的目光说,应无大碍,睡上一会即醒来。
景扬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中,白姬瞥眼他哼声:“你只关心他,也不关心公主。”
“公主只是伤心过度,一刻就好了,爷却是性命攸关,我怎么能不关心?他是我爷。”
白姬呸他一声,相离只轻轻点了虞美人一处穴,虞美人便幽幽醒转,举目,怔怔地问,先生,墨城可是有救?
“当然,他没事,就是有事我也能救回他性命,否则怎敢以花别衣的弟子自居?”他温婉浅声。
“花别衣很厉害吗?”
“可以这么说,他已经被天庭请上天了。”
她郁郁中不免也是扑哧声笑,笑他真会玩笑,把人死了说成上天庭。
他一本正经说,难道你不想成仙上天庭,她歪睨着眼神想想,摇头说不知道,她没见过天庭不知道天庭有哪般好,她只知道人间地上挺好的,有她的家人,她的爱人。
相离扭开身子看向别处,想她的记忆为何还没有回来,出乎他的预期之外,白姬噘嘴,很是不开心跑出春雨阁。
“小白姬,你在啊。”白姬面前突然横出一个人。
白姬猛抬眼,白眼:“是你,厘阳梦梦姐,你来做什么?又要用你的狐狸尾巴吓人?”
“哪能?我是来帮太子的。”白姬面前站的是个一色白衣,漂亮过仙女的美眉,笑脸盈盈。
白姬哼声,不信她能帮到她的太子哥哥,厘阳梦梦仍是笑,直入春雨阁,但在要跨入大门时突然停下脚步,冲里面大声叫臭美人,快出来,看谁来了?
虞美人闻声亲切,却记不得在哪听过,身子不自然出了春雨阁,面前一张促狭的笑脸,不停向她眨眼,招手,说臭美人,你看梦梦的盛元贵妃体没有了,我又回到以前,和你一样娇俏了?是不是?
她斜瞅她,努力搜寻记忆,只觉似曾相识,却是无法还原真相,厘阳梦梦噘噘嘴,我就知道你个臭美人,被那家伙一滴泪灌迷了心窍,看这个你记得吧,她变戏法般变出一把连心琐,玉质,精巧,上面刻着一条青龙,一株虞美人。
她连连逼问,你记得么,记得么。虞美人轻轻拿过,仔细查看,那株虞美人她好熟悉,那条青龙她也好熟悉,然而他们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闭起双眸,大脑里的影像开始转换,如同一个梦进入她心灵,厘阳梦梦继续说,这连心锁是太子选用墨城山最好的雪寒玉,亲自打造的,在你们订婚夜送给你的,你藏在你的玲珑盒里,时时的都要拿来向我炫耀下,记得吗?
她不停的说,不停的问,忽然虞美人就睁开眼睛,嫣然一笑,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欣喜地拥住厘阳梦梦,喜极泣泪。
“妖狐,看箭。”厘阳梦梦正为自己成功欢喜时,只见一支箭穿庭而出,上次出山她是为游玩封了自己的法力,这次她是为办事来,所以一支箭对她太没意思了,她九条狐尾只轻轻,甩出,就将射箭人卷抛天空,再重重掷于地,一尾化成利剑直刺下。
厘阳休要玩笑,还不收了你的狐尾,相离一旁轻喝,景扬疾步上前扶起跌落地的墨城。
虞美人缓缓回转身子,两眸凝视相离,竟是无语凝噎,相离温婉注视她,缓缓向她伸出手,墨城痴呆一旁。
景扬一样呆傻问:“爷,你没事吧?”
墨城嗓子眼像堵了块铅块,哽着,想起虞美人问他如何画相离,是不是他爱慕他,他哪里是爱慕他,他仅仅是想谢他救治他心爱的人,他要记着他,他不可以忘记他的恩情,然而现在他可以忘记他吗?她还记得他以身相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