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刚进门的姣好面容,和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急急地走开,也是防止同类的无形摧残。她想想自己这些年活得不明不白,实在辜负了大好春光。就好像从未盛放,就过早地凋零。
把儿子送回婆家,她没有急着去和强哥团聚。她猛然觉得人有时候该自私一点儿。这些年来,她丢掉的,许多已经找不回来。能找回来的,也已为数不多。
她进了一家美容院。几次三番下来,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容颜一点一滴地又回到了十年前。
这之后,当别人惊艳她的容颜,问,还去日本不?她慢慢悠悠地说,再说吧,这阵子忙毁了,当然还是会去挣它几年钱。说这些话的时候,春天差不多要结束了,桃花败了许久,艳容也无暇去顾念春光还是夏光。
强哥对她的痴想仿佛丝毫没变,一直催她复婚,早日同他领证,“说好的三年,眼瞅着孩子一天天也大了”。她如若无闻地天天往外跑,强哥也拿她没辙。实际上,她也只不过多看了几家工厂,踅摸几套货真价实的红木家具。“听说这样的家具可以传承下去,儿子的儿子还可以用。”她这样的打算,强哥整个蒙圈,对她竖起大拇指,“……想得可真够远的!”
面对强哥的冷嘲热讽,艳容不当回事:“这事完了,隔天我再买辆车。”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什么,变了脸,恨恨地说,“只是操他妈,在日本,那车不过几万块,搁咱这儿就要几十万。”……
2017年3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