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话。大姑是苦人,做那样的饭确有她的难处。我不想让多愁多忧的大姑受这样的心理煎熬,将一腔愤懑转嫁给了白玉米。
白玉米,也就是玉米的一个变种,只因有一个白的颜色,便不知姓啥名啥了,又冒充白面,又冒充大米,真的一白就可以遮百丑了吗?在你白色皮相之下,不还是玉米吗?有本事别让我吃出你的玉米味来,可偏偏露出了马脚,弄出我同大姑的这番尴尬来。相比之下,反而觉得黄玉米让人赞佩:我就是玉米,我就这黄色的肌肤黄色的骨肉,我只做本色、本真的我,不自卑,不高攀,更不改头换面冒充谁,倒是常常以向下的姿态帮衬糠皮野菜,使它们改变品质与品味,使人乐意食用,扛过饥荒去。
可是,白玉米不冤枉吗,真正的责任应该由它来承担吗?
在太行山当今的土地种植中,玉米仍然是最主要的作物,可品种却有了很大改变,除分化为产粉、产糁的专门品种外,还有了黑玉米、糯米玉米等新品种。可担任过重要角色的白玉米,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