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群聊另一端的首阳被这场群聊引起的吵架吸引了。虽然他说的未免激进,但也竟是客观事实。他一个人受众人围攻,却丝毫不慌不忙。
后来熟悉了之后,首阳问他,你当时怎么不怯场呢,那么多人围攻你一个?他笑了,这算什么,我是站在客观事实面前,他们再说什么,于我有何影响?事实胜于雄辩,他们那么罔顾现实,一味维护自己支持的那一方,这是偏执,也是盲排。才不管他们呢,不合我就走,无所谓啦。他们和我又没关系。自己能找到让自己舒适的去处。
那么,首阳此刻想,自己这里是不是他曾经舒适的去处呢?他似乎对她说过,和她说话不会思前想后,相处起来很适意。他对首阳讲过他的初恋,他喜欢她很多年,却一直不敢表白,直到前几天遇到从前的同学,提起来这件事他依然还是瞬间就脸红了。
他是个害羞的人吗?好像是的,好像又不是的。这要看对谁来说了。嗯,他对自己似乎就不怎么害羞的。才聊起来没几天,便说出喜欢她的话来。想到此,首阳不禁脸上发起烧来。他说自己现在不像从前那样懦弱了。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
为什么会分手呢,曾经是这样好的两个人,曾经是距离那么近的两颗心。是啊,首阳想要实实在在的温柔,不是这样子虚无缥缈的。于是他来看她,从几百里外,他略带疲惫,但没有不耐烦。他确实是真诚的,如他所说。
但他又确实不大会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便表现失常。于是父母亲表示反对,对首阳说,这孩子不行,你俩差距太大,他身体还不好,拿什么养你?再说两家离得这样远,我们不准你离开这个城市,他又不能过来,这叫喜欢你吗?万一以后你受欺负了咋办?……一堆的理由,必须面对的现实,他无法克服。身体是遗传的毛病,他无法,工作的城市,他也得考虑自己的家。
于是他走了,离开首阳真实和虚无的生活。每天再也没有那令她开心的时刻了,他的出现,快乐或者不快乐,他这个总能想法子快乐的人。
首阳伏在桌子上,想着这一年来的爱情。疫情还在,他却不在了。
2021年1月27日晨
说明:首阳,中国农历月份之一,一月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