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没开声,齐民的父亲从人丛里出来,一把摁下他,向族长道歉,说齐民小不懂事,请族长原谅。族长瞥眼齐民,看眼右边齐民爷爷。
齐民爷爷沉下脸问为什么回来不打声招呼,然后异常严厉地说擅自闯祠堂杖责五十不明白吗?随后一声“打”。
台下两边站着的八个大个年轻男人一拥而上。
齐民无缘无故挨了五十板,起先板子落在屁股上他还辩,说道理,后来就没声。
族长看完齐民挨板子,在齐民身边站住,冷冷道:“不要以为读了几年大学,族规就可不要。只要你是齐家人,不要妄想可以例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民民。”后面的尾音拖得特别重。
齐民被送回家。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哎哟得叫痛。父母和爷爷围在他床前。爷爷亲自给他涂药膏,一面涂一面说这是给你教训,记得以后别在族长面前妄自胡为。
齐民本痛的恼火,听爷爷话几乎是蹦跳起来吼:“你们私立公堂,我要告你们,爷爷。”
“民民,你少说两句。”齐民父亲瞪眼,“还嫌不痛,还想背皮绽肉开?”
齐民一哆嗦,一口气没上来,跌倒。
爷爷哼声:“不是我,五十板屁股下去,以你这副身子板十条命都没了。”
齐民想想,的确是,不仅爷爷是族里能说上话的,还有,里面两个执板的是他发小。
“我问你,不年不节回家做什么?”爷爷涂完药膏问。
齐民断断续续说回来原因。
“胡闹,胡闹。”爷爷连声说,“赶快跟我回去,去跟你女朋友道歉,告诉她你回家就是筹钱的,已经有付首期的。”
“爷爷说什么,我哪能用你们的钱,说死我都不回去,我跟富二代打赌,说我一定会成功。”齐民虽然屁股痛彻心扉,但还是忍住剧痛,理智下来说,“法治社会,哪还能容族长肆意妄为?”
“法治社会?你二叔够官大吗?县里公安局长呢,他敢开声?他爸是族长,族长一瞪眼就是齐家族人的法,他儿子,你五堂哥照旧得听命行事。民民,你快走,伤一好就走。”爷爷命令道,随后去取来几张存折交到齐民手里,我和你爸爸早计划给你存着一笔钱,一半是你姐姐出嫁的彩礼。
齐民打开几张存折,心算数字,还真够他在T市买房首付。
他瞅一眼爷爷和父亲、母亲,心酸莫名,细声问:“你们就真要支持族规?”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有些东西不是你现在能明白的。”爷爷叮嘱儿子情急于色,“你给我省事一点。”
“爷爷,你们擅自关押七嫂是犯法。”齐民还想说服父亲报案,门外有人来,来人是族长并村长几个。他们探望齐民伤势,在齐民床边坐下聊天。族长打听齐民回来为什么事,得到齐民爷爷回答很满意说,齐家又要添新丁,可喜可贺,小子,大爷爷送你一台彩电,人就去了。
齐民恨,在心里腹语,恨恨道:“我要你彩电?魔鬼,我要你命,我要告你,哪怕搭上爷爷,我也要告你没人性。”
深夜,月亮照进齐民住的西屋,齐民痛的哼哼唧唧不能入睡,几声蟋蟀声,有远及近,最后有一只蹦上床,弹到他头上,哈的声笑,一把抓住,开始逗蟋蟀玩。好一会才放下,想儿时跟在七哥、五哥后面跑坟头捉蟋蟀玩情景,不由摸到床头的手机,拨响富二代的电话,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