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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岭遗孤

作者:江南忆雪    授权级别:B    编辑推荐    2014-11-27   阅读:

  
  褚克发冷笑一声,说:“没有对吗?我们现在确定他是分散部队、放弃抵抗,难道是诬蔑了他吗?让一支部队放弃抵抗,是不是等于向敌人投降?”
  严治中心中不由一阵发寒,明白这次张兰芳麻烦了。现在有人故意将一个分明已经被证实是正确的决定,曲解为一个阴谋投降的决定。看起来不达到这个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褚克发站起身,走到严治中身边,拍拍他肩膀说:“老严同志,你救不了他,还是回去管好自己的部队吧。劝劝战士们,不要有抵触情绪,不要再闹事。如果部队在出问题,张兰芳真是罪不可赦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严治中一言不发回到团里。
  不等他召集下面的干部开会,已经出事了。原二支队的部分指战员情绪十分激动,冲到了审查小组的驻地,扣押了褚克发,要求他释放张兰芳,另一部分冲击了羁押张兰芳的驻地。褚克发在被扣押前,发报给了华中局书记处,将这次事件定为哗变。华中局即刻通报新四军军部,要求尽快解除叛军武装。新一旅立刻命令严治中赶去处理事件,同时,也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策应,防止真的发生哗变。
  严治中带着焦干青赶到了出事地点,发现战士们尽管限制了褚克发的自由,其实还是相当客气和尊重他。他们仅仅是下了几个审查小组成员的枪,然后要求他们下命令释放张兰芳。看见严治中赶来,战士们把所有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严治中一方面耐心地和战士们讲道理,一方面非常坚决地命令他们,立刻将武器还给他们,并恢复他们的自由。同时也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指出了这样的做法对解决张兰芳的问题有害无利。战士们接受了严治中的命令,退出了审查小组的驻地。那天夜里,严治中又一次与褚克发彻夜长谈。尽管不能说服褚克发,褚克发却还是受了感动,答应如实反映严治中的要求和意见。
  谁也没有想到事态急剧变化,华中局很快做出决定,将张兰芳定性为贪生怕死、放弃抵抗、企图投降、组织哗变四大罪行枪毙了。张兰芳被杀害后,一度部队情绪十分消沉,严治中做了很多工作,才逐步稳定下来。但是大家对褚克发这个人心中产生了强烈反感,这个审查小组意见无法开展正常工作被撤走了。新一团的审查草草收场。
  严治中没有想到几年以后,在三反五反时,居然又遇上了褚克发。
  那是解放初期,三反五反运动一开始,严治中就被人打了老虎,罪状是贪污大米100担。100担大米什么概念?一担就是100斤,100担就是一万斤了。当时,大米是可以作为实物货币使用的。考虑到边区发行的货币,在敌占区和国统区无法流通,根据地有时候会用大米代替货币,发放给部队做军饷和经费使用。严治中在抗战期间贪污过1万斤大米,这个罪行就大了,大到了足以枪毙!
  严治中锒铛入狱,第一次审讯他的居然又是褚克发。
  褚克发却是有备而来。
  严治中看见坐在审讯桌后面的褚克发一愣神,然后大笑起来,说:“还真是天下何处不逢君啊。咱们两个缘分不浅。”
  褚克发反而有些尴尬的样子,说:“对不起,严治中同志,我也是公事公办,尽管本人绝对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严治中收起笑容,说:“那就请公事公办吧?你要问什么?”
  褚克发轻咳一声,问道:“严治中同志,1944年,新四军后勤部曾经拨给你部100担大米。是由你经手的,能不能说明一下这笔大米的使用情况?”
  严治中想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怀疑我贪污了这100担大米?”
  褚克发肯定地点点头,说:“不是怀疑,而是有人确切地举报你贪污了这些大米。”
  严治中的身体朝前倾了一下,追问:“请问,有证据吗?”
  褚克发摇摇头,说:“没有非常确实的证据,只有一些相对旁证。”
  “那么,旁证是什么?”
  “你是不是1944年底,从敌占区执行任务回来,曾经送给你的妻子马莲珍一支派克金笔?据说是一对派克金笔,还有一支就在你上衣口袋上插着吧?”
  褚克发用手指着严治中军衣口袋上别着的一支笔。严治中不慌不忙,将钢笔拔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告诉褚克发:“是的,我的确是带回了一对派克金笔。一支送给了马莲珍,这就是另外一支。”
  “那么,可以进一步说明你用什么钱买了这对派克金笔吗?”褚克发步步紧逼。
  严治中却再一次反守为攻地反问:“你们有证据证明,我用贪污的100担大米,买了这对金笔?”
  褚克发轻轻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大家都了解一对派克金笔的价格。你作为一个共产党高级干部,从敌占区带回这样的东西,总要有个合理说法。”
  褚克发的这个责问看似不轻不重,实则直击要害。
  严治中微微一笑,然后回答:“组织上应该知道,我在上海有个父亲,而且是颇有钱的父亲。一个父亲给儿子和儿媳买一对金笔,是情理之中的事。这对金笔是当时用金戒指和金鞋拔兑换的,相当于一百万法币。我回到根据地已经如实向组织汇报过此事。”
  褚克发点点头,说:“根据我手上的材料,在你的档案里,关于派克金笔的证明材料,是原新一旅组织部部长刘柏希出具的。”
  严治中回答:“是的。”
  “非常遗憾。这位刘柏希,在不久后叛逃投敌,而且被我锄奸队处决了。”褚克发的语气中多多少少有些揶揄的成分。
  严治中却反唇相讥说:“刘柏希在担任组织部长的时候,曾经也审查过不少干部,挺拔过不少人,是不是这些被挺拔的干部和被审查后认为没有问题的人,如今都在重新审核?”
  褚克发没有回答,绕开了这个反问,说:“你这个说法,是不是有证据可以支持?否则很难说明问题。你是知道的,根据我们我们掌握的情况,这对派克金笔当时的价值,正好等于100担大米。这实在太巧合了。”
  严治中淡淡一笑,然后回答:“清者自清,我可以提供的证据是两点:第一,我的父亲严佩承尚健在,而且就在上海,组织上很容易去核查。第二,我在上海著名的先施公司换购这对金笔,完全可以在那里查到依据。第三,这100担大米,当时用于遣散被扫荡根据地中遭到围困的新四军干部家属,拿到遣散费的家属可以证明。”
  褚克发拿起桌上的派克金笔,说:“也好,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这支笔我要暂时替你保管了,不过请你放心,组织上会给你收据。查清问题之后,会退还给你。”
  就在严治中被隔离审查后的第三天,被临时抽调到华东军区“三反五反办公室”,担任主任的马莲珍,突然之间被宣布隔离审查了。
  那时候马莲珍正好有怀孕了。当得知自己被隔离审查时,马莲珍提出自己已经有了4个月的身孕,关押审查对胎儿发育会有影响;要求取保候审。审查人员陪着马莲珍去了军区医院做检查,居然得出一个叫马莲珍哭笑不得的结论——假孕。
  马莲珍被关押的理由反而增加了一条:假怀孕逃避审查。审查马莲珍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派克金笔的来历。提审马莲珍的当天,他们取走了那支金笔。马莲珍被反反复复地提问,关于严治中送给她这支金笔的来历,以及严治中在上海和江南地区的各种社会关系。
  在被关押的第五个月,马莲珍在狱中出现的临盆分娩的前兆。监狱慌了手脚,紧急送进了曾经给马莲珍做过怀孕检查,得出假孕结论的那家医院。马莲珍在医院里产下一个男孩。很巧的是,严治中贪污案也有了结论。马莲珍出狱后回到了家里,组织上派人把那支派克金笔送了回来。愤怒之极的马莲珍,给自己的小儿子起了个名字,叫非非,来表示心中对此事的不满。
  几天以后,严治中恢复了职务,也回家来了。当天夜里夫妻二人面对手中的这对派克金笔感慨万千。严治中提起金笔写了一首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推荐: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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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题目和内容比较起来,题目起的有些失败。作品关于遗孤的描写很少,反而是背景,出生,送人,父亲等等其他相关人物着墨很多。总体的感觉有些拖沓,还可以在精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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