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依寒的养父回了,喝得醉醺醺的,他阴着脸看着依寒,嘴里酸溜溜的说“翅膀硬了,飞走了,养你这么大心里只有妈妈没有我啦……”依寒的脸色很难看,拿碗的手有些颤抖,她咬着唇不说话。而李竹,正在厨房里给老人盛饭。
依寒的妈妈忙迎上前,他打着酒嗝随手推了依寒妈妈一把,体质虚弱、过度疲劳的依寒妈妈哪经得起他一掌,就后退了几步,依寒忙扔了碗扶妈妈,“你这畜生,今天是依寒带男朋友回来,你怎么这样啊,”依寒妈妈轻轻责备着说,眼里满是企求。
“男朋友又怎么了,有男人就很了不起吗?”他淫笑着:“这小女人跟她妈一样,谁挨着就倒霉,还有人敢要吗?”
“不要说了,我们进屋去吧,”依寒妈妈看依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上去拉他。
“滚开,贱人,占着鸡窝不生蛋,你早死早投抬啦,我好另娶个女人回来,你女儿跟你一样,也是不生蛋的鸡喽……”他越说越来劲,就势踢了依寒妈妈一脚,看着妈妈被打,依寒扑了上去,挡在妈妈面前,“你还知道回来啊?要不是我,你能上学?你能有工作?你能有男人要?还不跟你妈一样,让男人操啊,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冲依寒吐着酒气,语无论次的说着,伸手去拉依寒,依寒躲闪时,手镯被他抓住,瞬间从手腕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玉,碎了,就象若干年前的自己,在他手下心碎的声音一样。
依寒只觉得一股火气往脑袋上冲,瞬间,她咆哮着,从他皮带上抽出一把匕首,稳稳的扎进了他的胸膛,李竹听到玉碎和吵闹声马上从厨房出来,他听得很清楚,依寒说的是:“十八年前你用这把刀杀死了我,十八年后我用这把刀杀死你!”只听见依寒妈妈尖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晕迷过去,李竹冲过去,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依寒一刀又一刀的朝他心脏、胸口、肚子、下身……剌去,直到李竹死死的抱住她,她还如暴怒的野兽一般狂呼:“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救护车来了,警车来了,依寒面无血色,木然的任警察把手铐戴上了双手,在警车开动的那一瞬间,她抓住栏杆使劲的喊:“李竹,麻烦你帮我照看妈妈!”李竹点点头,泪水涌了上来,他说:“依寒,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的。”但他看到,依寒在摇头。
想不到的是,依寒拒绝了李竹为她请律师,她一心求死,并亲口承认故意杀了养父,但经依寒妈妈为女儿证明养父的所作所为,及李竹的多方奔波,依寒最终判了个死缓,分到了北方监狱接受劳动改造。
李竹把依寒妈妈接到了新买的别墅居住,并为她请了佣人,照顾已有些痴呆的老人。他以依寒的名字在北方开了一个公司,每个月去看依寒一次,他妻子也不管他在外面的事,依然只记得每天往卡上取钱出来打麻将或者飞澳门豪赌。
依寒从来不见他,只给他留下了几个字,她说:自己早已没有生活下去的信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认识了李竹,她已满足,希望李竹忘记她。
而张经理,因为不能原谅妻子伤害过依寒,终究离了婚,婚后,他辞去了工作,到李竹的北方公司为他打工,他说,五年前就爱上了依寒,却错失了表白的机会,他会等依寒出狱伴她走过余生。
可是,他们等来的消息却是,半年后,依寒在狱中自杀了。